姬鲜听到这话，盯着牛二上下扫视，觉得这人的确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管叔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半年前的时候，你曾经带着人，去过我家，把我家藏着的受德犁给砸碎了，然后，把拦阻你的我爹、我娘、我媳妇全部都给打死了！我发了狂，打伤了你的两个手下，逃进了深山里……”

牛二冷笑连连，望着姬鲜，一字一顿，缓缓道。

“是你……你……怎么会……你不是疯了吗？你是大商的细作？！”

姬鲜听到这话，立刻想到了眼前这人是谁，惊悚一声后，不敢置信道。

他实在是没办法把眼前这个士气高昂，眼中有光有火的中年人，和当初那个凄厉嘶吼，披头散发，哭嚎不止，宛若厉鬼般的家伙联系在一起，这完全就像是两个人的样子！

“细作？管叔，你们还是这样，总觉得一切都是别人的错！当初我藏下受德犁，你们便说，我是要犁断了你们西岐，你们姬家的龙脉！可是，我去你们家的田地里看过，你们用的，不也是受德犁吗？难道，我用便是要犁断你们姬家的龙脉，你用，便是再造你们姬家的龙脉不成？！”

牛二听到这话，冷笑连连。

姬鲜脸色变幻不定，难看到了极点。

“牛大哥，当初都是误会，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姬振铎听到这话，急忙挤出一丝笑容，向牛二赔笑道。

“曹叔，你也是这样，现在来做好人，难道你忘了，当初我们也见过！你在西岐城中抓壮丁的时候，曾见过一个疯子，蹲在地上，抓着自己刚刚拉下来的大粪，往你们一群人的身上砸，把你们全部都给恶心走了……”

牛二桀桀怪笑着看向姬振铎，一字一顿，冷声道。

“是你……怎么会……怎么会……”

姬振铎闻声，脑袋瞬间嗡得一声响，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牛二。

他怎么可能忘了牛二，怎么可能会忘记了那个当初蹲在街头，一边拉，一边抓着新鲜出炉的大粪，劈头盖脸朝他们丢的疯子，他还记得，那个疯子当初一直在咧着嘴狂笑，恐怖，狰狞地就像是一个恶鬼一样！

“大王，这些都是误会……”

姬武急忙向帝辛赔笑道。

“姬武，你忘了，你曾在大街上掀翻了别人的煎饼摊子，可是，我去过你府外倒泔水的地方，那里的东西，都是炒菜！炒菜，不是大王开创的吗？你便不怕这是朝歌流毒了？！”

牛二听到这话，冷然看着姬武，一字一顿，寒声道。

姬武闻声，脸色也是瞬间变得尴尬难看，同样响起，当初在府门之后，看到那个捡起泔水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狂笑望着自己的恶鬼。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姬武喃喃，同样满脸的匪夷所思。

一个在朝歌城中，如恶鬼，如疯魔般的人，到了西岐城中，威严如天兵，眼眸中满是希望之火。

难道，西岐城中，使人变成了鬼！

可朝歌城，却使鬼，化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