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胜!!!”
玄凤军高歌凯旋,大踏步向着西岐城中进发而去,所过之处,宛若洪水过境,势如破竹,摧枯拉朽,仅剩下的为数不多心存反抗之念的西岐军,一触即溃,放下武器者,被饶恕不死,其余之人,尽数格杀,鲜血洒落满地!
这一幕幕,尽皆被无数面巨大的水镜传播到了朝歌城,传递到了大商国土的每一处!
大商子民,尽皆欢呼,尽皆雀跃,振臂高呼连连,无数人来到了英烈祠中,向着那些阵亡的将士们,献上了鲜花与果蔬,无数失去了亲人的烈属们,也来到了这里,向故去的将士们讲述今日的大胜,向他们道出今日帝辛的辉煌,告诉他们,他们曾付出过的诸多努力都没有白费,最终的胜利,属于大商,属于玄凤军,属于人族;告诉他们,不必挂念家中,而今的他们,并未因他们的离去而无法过活,诸多优待,让他们能够安稳生活,更难得的是,世人对他们皆有一分尊重!
“天佑大商!不,我大商不需要天佑!大商一切,皆由自己双手挣取!所有胜利,皆从双手获得!”
留守朝歌城中商容望着水镜之中发生的这一幕幕,看着西岐城陷落的画面,泪湿眼眶,仰头大呼连连,然后不由分说,跑到了大商宗祠之中,向着宗祠之内的诸多牌位,连连叩首不止,然后将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
昔日,他曾觉得大商失去了希望,哪怕是在封神量劫的过程中,他也无数次想过,帝辛会被击败,最终将是姬发占据了大势,席卷天下,以周代商!
但现在,这些事情都不可能存在了,大商将继续延续下去,并且更为富强!
“去见比干!去见见那个老鬼!看看他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可说的!”
酩酊大醉之后,商容忽然想到了幽居在家的比干,当即提着酒,兴冲冲的去寻找比干。
他想要看看,今时今日的比干还有什么可说的,是否还能再骂帝辛是暴君,倘若这老货还是这么的鬼迷心窍,乱说一气的话,他便狠狠的抽这老东西两个大嘴巴,让今日的开怀能够更炽烈一些!
“他胜了,竟然会是这个暴君胜了!难道,是我真的错了吗?”
而幽居在家中,日日等待着姬发大胜帝辛,夷平朝歌的比干,听闻这消息之后,一瞬间整个人如苍老了无数岁,他知道,他所期待着的事情,再无任何发生的可能,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梦罢了!
只是,他怎样都未曾想到,最终取胜的,竟然会是被他视作如夏桀一般,时日皆丧的帝辛这个暴君,而不是占据了大势,遵循了他认为的大义的姬发!
他此刻不由自主的陷入了迷惘,陷入了彷徨,他开始回顾自己所看到的所经历过的一切,尤其是望着天穹之上,水镜中那一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西岐之民,再看看朝歌城街道上,那些衣着光鲜、面颊略有些肥胖的朝歌城之民,他的脊背此时此刻忽然如同被打折了一样,整个人的腰身都佝偻了下来。
倘若,能够让朝歌城之民丰衣足食的帝辛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暴君;那么,让西岐城之民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姬发又是什么?如魔王一般,生吞百姓血肉的魔君吗?
暴君,从来不暴,恰恰相反,是一名真正的仁君!
这仁,不在于言语,不在于举止,而在于行!
帝辛所行一切,皆是为了让人族的日子能够过得更好,能够过得更丰富!
所谓的暴君,不过是他心中存了暴戾的执念,所以无论怎样去看,都会觉得帝辛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暴君,是魔王!
“错的,是我!大王,比干有罪……”
良久良久之后,比干忽然间扑倒在地,向着鹿台方向,疯狂的叩头不止,哪怕是头破血流,却也恍若是没有察觉到分毫,而两行浑浊的老泪,更是沿着他的眼角淌落,落在了这土层之上。
此时此刻,他彻底明悟,过往一切,尽皆是他错了,他认定了帝辛是暴君,所以无论怎样,看到的帝辛,都是暴戾不仁,都是心狠手辣,可实际上,暴戾的不是帝辛,而是他的那颗心罢了!
“这老货……”
而在这时,走到比干家门口的商容看着这一幕,忽然有些失望,但脸上却是浮现出了快活无比的笑容,只觉得虽然没能抽比干两耳光解气,可是,却比抽了他两耳光来的更加爽利!
毕竟,在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让原本不认同你的人,最终却发现你是对的来的更爽的事情!
而连比干都开始明悟错误,那么,这世上,还有谁会质疑帝辛?
大胜,真的来了!
大争之世,或许将临,但有帝辛在,人族依旧无惧,洪荒依旧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