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高寒祁微微低头道:“让皇后娘娘牵挂这等小事,臣实在不敢当。”
“怎么能是小事呢?”司宁池弯唇露出了笑颜,那绽开的笑如此璀璨夺目,凤眸透着几分让人意味不明的愉悦之色,她抿唇笑道:“本宫可准备为景王好好庆贺呢。”
“景王是想先放灯祈愿,还是先饮酒作乐呢?”司宁池轻轻歪头询问道。
“……”
高寒祁后背发凉,虽说从头至尾那端坐在侧的帝王一句话都没说,但是高寒祁几乎能清晰的感受道,那若有若无的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微微抬眸便能对上赵宗珩那漆黑阴沉的眼眸。
那眼神,仿佛已经把他千刀万剐了。
高寒祁有苦难言,再瞧着皇后似乎全然不把皇上当回事,还与自己‘叙旧情’的模样,他可真是相当的不知所措。
“臣不敢做主,一切都听皇上和皇后娘娘差遣。”高寒祁精神紧绷,每说一句话都要再三斟酌深思。
“听皇后之意,景王与皇后往年都一同庆生放灯祈愿?”赵宗珩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也不倒酒也不吃东西,就这么捏着那酒杯神色平淡的抬眼看向景王,明明意在皇后,却问的是高寒祁。
“回皇上话,庆生并非特意安排,只是恰巧两家长辈提及,又因西武侯府与景王府临街相近,这才有了庆生相聚。”高寒祁低着头,绞尽脑汁的为自己开脱,坚决是一副自己与皇后娘娘清清白白的关系,绝无半点私情。
“景王不必如此客气,今日此间又没有别人。”司宁池眸中笑意更甚,撑着下巴眨了眨眼看着高寒祁道:“本宫往年那放灯祈愿,祈求之事可是事事与景王有关呢。”
赵宗珩:“……”
高寒祁:“……”
他小心谨慎了半天,就连这说话都挑着捡着说,这位倒好,一句话直接给他干没了。
高寒祁连忙起身掀袍便跪下了,拱手低头无比恭敬的说道:“臣当初年幼无知,做错了些不应该的事,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如今已是长大成人,年幼之事皆是虚无泡影,还请皇后娘娘切勿介怀。”
高寒祁此意便是在告诉司宁池,让她别再提以前的事,意在言说年轻不懂事,不想再忆起;一边在告诉皇上,当年不懂事现在成年了清楚知道自己身处地位,对皇后绝无二心。
司宁池瞧着高寒祁这一副惊惶不已,恨不得立即与她撇清所有关系的模样,唇边笑意更甚了,眸中闪烁着玩弄的欢愉情绪,真有意思啊~
“如此……”司宁池摆弄着桌上的花灯笑道:“景王当初言及迎娶司家嫡女,想要迎的是……?”
“皇后娘娘!”高寒祁暗吸一口冷气慌忙抬眼看向司宁池,那看着司宁池的眼神像是在问她是不是疯了,怎敢如此大刺刺的说出这番话来。
“哦?迎娶?”赵宗珩把玩着杯盏的手一顿,缓缓将杯盏放回了桌上,那不轻不重的声响像是听的人心都跟着颤了。
“皇上,臣……”高寒祁跪在御前心都跟着沉下去了,缓了好半晌才低头说道:“是皇后娘娘误会了,臣心悦的是司家嫡次女司琼怜,并非……”
“请皇上恕罪,臣对皇后娘娘绝无非分之想。”高寒祁硬着头皮低声说道。
司宁池瞧着高寒祁这被逼的终于是在皇上面前提及此事,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好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