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鳐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道:“老狐狸少来这套,今天这局,柯杨树看似是误打误撞被小狐狸上了身,实则是你一手算计,借机将狐狸安插在他的身边,即便小狐狸不成,你还有无数的后手等着呢,可对?”
他的双手撑着栏杆,周身的煞气越发浓重,“你既然当了白冗的走狗来算计老子,那就别怪我屠了你的窝!”
“文鳐,你太嚣张了。”狐瑾并未否认他的指控,身上的妖力却越发的强势,整个空间的气氛在两个大妖的对峙间越发的紧绷,他的声音冷漠中夹杂着讥讽:“妖界的西山妖王,在这里也不过是一个被困数十年的孤家寡人,这份嚣张,你担不起。”
独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与此同时文鳐后背上的白羽翅已全面展开,狐瑾身后粗长蓬松的九条尾巴冲天而起,两位大妖的攻击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栋大楼摇摇欲坠!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两位大佬打的天昏地暗,倒霉的池鱼们在大楼塌陷之前总算安全的逃出来,独俗余魂未定,尚未松口气,就被九尾狐族长带来的一群狐狸给围在了其中,为首的漂亮少年笑吟吟的看着他,轻轻抚掌,说:“不错,还是有收获的。”
独俗:“……”
察觉到这群狐狸的妖力强势,他警惕的后退一步。
一只年老的狐狸问少年:“少族长,要不要带回去进行血祭?”
“不急,西山妖王和我父亲的战斗不是还没打完吗,这出戏才演到一半,急什么。”九尾狐少族长摆摆手,看起来玩世不恭,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他大大咧咧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半点不担忧亲爹的安危,反倒是朝独俗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又撑着下颌充满好奇的问:
“你和我说说,那个简沐是个什么样的人类?”
独俗:“……啊?”怎么好端端,提起大魔王了?
少族长啧了一声,双眼亮晶晶的,说“简沐啊,这场大战的罪魁祸首,惹得妖神念念不忘,西山妖王与九尾狐族长拼死相搏的核心,比我们狐狸还祸国殃民的存在,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出来是真好奇了。
独俗为了保住小命,也只好与这群狐狸虚与委蛇,他挠了挠头,斟酌着开口:“大人是一个……很随心所欲的人,他的一切行为的出发点都是自己想做,不顾忌世俗眼光,不在乎旁人想法……”
“还有呢?”少族长半点不嫌他说话吞吞吐吐,反倒听得津津有味,似乎只听这干巴巴的形容,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活灵活现的简沐。
独俗这硬着头皮东扯西扯一大通,眼见少年半点不耐皆无,反倒是兴致勃勃,脑壳不由更痛了,好在这个时候转机突现,摇摇欲坠的大楼轰然倒塌,紧接着两位大妖飞了出来。
独俗的第一个反应脱口而出:“大楼突然塌了,这怎么交代?”
少族长不甚在意:“楼是我们自己掏钱盖得,打起来的时候还布下了结界,再有问题玄门会安抚好他们的人类的。”
他说着,往远处一看,语气惊讶,“豁,打的很激烈啊,真下死手了啊!”
文鳐断一翅膀,满身鲜血如煞星,狐瑾断四条尾巴,伤痕累累却也分毫不让,当真是两败俱伤。
就在这时,废墟里又走出来一人,银发黑袍,俊美的不似凡人,他的唇角含笑,脚步闲适如闲庭散步,周身半点尘土不染,仿佛在检查胜利果实一般在两败俱伤的大妖们之间环顾一圈,满意的一颔首,“不错。”
文鳐不在意的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嘲讽一笑,“白冗,你的手段越来越贱了。”
“好使就行呗。”白冗哼笑一声,恶意满满,“少了一半翅膀,你瞧他还喜不喜欢?”
文鳐的眼神直直射过去,如淬了毒的匕首,锐利而毒辣,他道:“就算我断了两边的翅膀,也轮不上没毛的畜生上位。”
白冗眼神一沉,随即恢复正常,“但他喜欢的带毛的畜生,我都有。”
“你大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成功。”文鳐转身便要走,末了突然停下脚步看了狐瑾一眼,自言自语:“少了四条尾巴,就不算九尾狐了。”
独俗:……所以您就可以当做没有违反和大魔王的约定,不用把九尾狐族长带回去了对吧???
狐瑾拿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掉脸上的血,看了一眼文鳐离开的背影,清冽的嗓音突兀的开口:“白冗,你要的已经达到了,我要的东西呢?”
“不,我要的还没达成。”白冗粲然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狐瑾眼底一沉,“我的狐狸窝死亡无数,你还想闹什么?”
“我说过,他喜欢狐狸,你还没送过去。”白冗的视线四下一扫,唇角一弯,带着几分兴味,“让你儿子去吧,这只小狐狸他会喜欢的。”
狐瑾:“不行,你的要求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