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
池虞热情的揽着靳夫人的胳膊,半点不见之前的冷漠。
她这么喜怒无常,大家却并不觉得吃惊。
大约是见多了,已经习以为常。
齐珲一个大活人跪在院子里,想让人忽视都难。
靳尧的父亲嘴快,脱口而出:“他这是?”
池虞向他看去,笑眯眯的解释:“他犯错了,我在惩罚他,叔叔。”
靳父有些潜藏的大男子主义。
他觉得男人膝下有黄金,犯了错怎么惩罚都行,但是下跪,太侮辱人格了。
大约是池虞今晚的心情不错,给了他一种错觉,好像可以比平时放肆一些。
就在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小插曲,绕开祁朝,继续向前走时,靳父开口了。
“我认为该给他换一种惩罚。”
池虞停住了脚,似乎没听真切,转过身看着靳父,挑眉问:“您说什么?”
靳夫人心里大叫不好,连忙打圆场。
“你叔叔昨天应酬到很晚,现在酒还没彻底醒呢,他胡说八道的,虞虞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难得强硬一回,靳父打算硬气到底。
“我清醒着呢。他好歹是个男人,就算做了错事,也罪不至此,虞虞给叔叔个面子,换种惩法。”
靳夫人暗暗瞪了丈夫好几眼,就怕池虞被他没头没脑的僭越之言给惹怒。
池虞倒是没恼,还是一张笑脸,只是有些为难的皱了皱鼻子。
“可是叔叔,他在作为一个男人前,首先是我的贴身保镖,保镖的指责是保护好雇主的安危,他擅离职守,让我差点死掉,这点惩罚,很严重吗?”
靳父只隐隐约约从靳夫人嘴里得知池虞这次受伤,是被绑架。
至于伤得多重,并不知情。
她说自己“差点死掉”,想来应该受了不少罪。
靳父思虑迟疑的功夫,靳夫人扬着僵笑走到他身边,在他腰上狠掐了一把,疯狂给眼神。
赴池家家宴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要是因为他嘴贱搅黄了气氛,她回去跟他拼命!
靳父清了清嗓子,决定向池虞服个软。
就说自己刚才走了个神,讲的都是胡话,让她别放在心上。
他将要开口,却见池虞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叔叔难得上门做客,总不能让长辈败兴而归。这样吧,就按照叔叔您说的,换种惩法。祁朝。”
一直站在池虞身后的祁朝低下头,等着大小姐的命令。
“去找点碎玻璃片给祁朝跪,青砖地面还是太凉了,有热血涌出来,膝盖不至于受冷。”
她一言惊呆了几人,像是没看见靳家三口瞠目结舌的表情,笑着望向脸色无比难看的靳父。
“还是叔叔体贴,我都想不到这一层呢。”
靳父活像刚吞了一块滚烫的热铁,被噎得满脸通红,红到发紫,紫里泛青。
靳夫人闹不准池虞是生气还是没生气,怕多说多错,拉着丈夫快步往屋子里走。
靳尧走慢了一步,路过池虞身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真是恶毒。”
池虞耳尖,捕捉到了。
她冷笑着伸出脚,靳尧没有防备,抬脚向前的瞬间被狠狠绊住,差一点就摔成狗吃屎。
他狼狈地站稳身体,愤怒的用手指着池虞:“你——”
池虞挥开他的手,讥讽道:“你再口无遮拦,小心下次这份恶毒降临到你身上。”
说完,她便绕过靳尧,走进了屋里。
靳尧站在院子里生闷气。
这期间他看见那个叫祁朝的手下用簸箕装了满满的玻璃碎片,放到齐珲的膝盖下面。
齐珲的表情特别平静,不怨不恨,就那么直直的跪下去,只闷哼了一声,就又恢复了无波无澜。
真是有病。
主子有病,保镖更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