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庞灵溪卧床不起,君泽忆也没有打算将怜容放回去。
自从先前苏筠怡告诉他了霍乱也许不是霍乱,是有人下毒之后,他有些草木皆兵。
轮回宫的人将怜容擒住送了回来,说明这个怜容是有问题的。
君泽忆让胥一找了一处无人居住的小院,将怜容关了进去。
“你叫怜容吧?”君泽忆站在怜容的旁边,只是将她嘴里塞的布匹给扯了出来,并未给她松绑。
怜容躺在地上,仰视着君泽忆,眼珠子不停地打着转儿,她在想,自己到底怎么说,才能不被怀疑。
“奴、奴婢是怜容……”怜容压低声音,带着一股柔弱的气息在里面。
君泽忆并不吃这一套,盯着怜容的眼睛也毫无温度。
虽然他的教养,让他做不出狠厉的模样来,但是比起以往那春风和煦的表情,此时此刻他的严肃,也让怜容心里有些紧张。
“怜容,本王问你,你为何会被轮回宫的人抓住?”君泽忆声音轻轻的,淡淡的,透着属于帝王家独有的威严。
怜容心惊,随即编造道:“奴、奴婢听闻轮回宫的人来伏龙镇了……所、所以想去瞧瞧……”
“哦?”君泽忆声音一转,反问,“何时去的?为何会被抓?”
怜容似有些害怕,浑身竟发起抖来:“奴、奴婢是昨日、昨日夜里去的……奴婢、奴婢听闻轮回宫宫主举世无双……所、所以想去瞧瞧看……”
“需要换夜行衣去看?”君泽忆声音渐冷,不愿意与怜容周旋。
“怜容,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实话实话,本王姑且饶你一命,若是还是如此冥顽不灵,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君泽忆咬文嚼字,一字一句,都带着霸气。
虽说平日里君泽忆以温润如玉示人,但是审讯起犯人来,他该有的气质和压迫力还是有的。
但是怜容好歹也是庞崇从小培养的人,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被审出个什么来,她深埋着头,浑身颤抖不止,声音也带着哭腔:“奴、奴婢真的、真的只是好奇……不想、不想被小姐知道了,若是知道了,小姐一定会要了奴婢的命的……”
怜容字字啼血,似说得真切,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淌,整个人都抽噎起来,似乎受尽了委屈。
君泽忆见状,背过身去,往外走了出去:“胥一,看好她。”
对于怜容的话,君泽忆基本是不信的。
虽说精兵被勒令不能外出,但是在别院里,还是有巡逻的侍从,要逃过这么多人眼睛,偷偷离开别院,对于一个普通丫鬟来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怜容的话,君泽忆一个字都不信,对于怜容身份,看样子他得重新去打听看看了。
等君泽忆离开之后,怜容的眼泪瞬间收了起来,眼底的委屈和惶恐,瞬间被冷意取代。
现在庞灵溪卧床不起,而她又被关了起来,监视的任务,怕是又要失败了,怜容心想。
但是她又转念一想,世事无绝对,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说不定,这也是一个转机。
话说,苏筠怡离开了庞灵溪的房间之后,又在别院里瞎转悠,似乎没有打算回到自己房里。
虽说旁人觉得苏筠怡是闲来无事随便走走,其实苏筠怡一直都在院子里偷偷观察着,思考着,这毒是怎么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