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完全不记得撒麦是如何救下自己的,若是知道是用毒蝎子给自己把溃脓和腐肉给吃了,苏筠怡一定会毛骨悚然的吧。
但是对于撒麦口中的救命之恩,苏筠怡并不认同。
所以在撒麦说完之后,苏筠怡冷笑地反问道:“我捅你一刀,再救了你的命,也算是救命之恩?我也没有想过,异域之人,都如此施恩的?”
苏筠怡舌剑唇枪,撒麦毕竟只是个糙汉子,不会是她的对手。
在被苏筠怡呛声得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撒麦就准备用武力解决了。
对于这种不听话的,撒麦不介意让她吃吃苦头。
在撒麦刚准备对着苏筠怡隔空撒一点粉末的时候,苏筠怡先他一步,松了口:“不过俗话说,好女不和男斗,你要带我去哪,我跟着去。”
撒麦的手悬在半空,心里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苏筠怡给戏耍了。
还是说,她知道自己着急,故意给自己使点绊子浪费时间?
就连小柳,也被苏筠怡这波操作,震惊得无以复加,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那先前,苏筠怡那般强硬,怎么突然就峰回路转,一下又听话地跟撒麦走了?
撒麦一路上都紧闭着嘴巴,总觉得自己被苏筠怡摆了一道,就连她口中说的好女不和男斗,撒麦想来想去,都没有想明白,何时有这种俗话了?
“明明就是好男不和女斗!”撒麦突然停了下来,压抑着怒意,低吼了一句。
苏筠怡沿路跟着撒麦,突然见他停了下来,只得赶紧也停住了脚步。
但是在听到撒麦那压抑着怒意的嘶吼低喃声的时候,苏筠怡是真的忍不住想要笑出声。
这个撒麦,脑子转的要不要这么慢。看样子,他就空有了一身蛮力,脑子并不灵光。
撒麦回眸,冷眼瞪了苏筠怡一眼,似乎在说,等会有你好受的。
异域和现代的游牧民族有些相似,沿路上的道路很宽,因为经常有人拉着马儿和骆驼经过。
所有人对撒麦似乎都有些害怕,瞧见他过来了,都远远地避开了。
对此,撒麦很是满意,沉浸在被人恐惧和尊敬的喜悦中,也渐渐地忘却了,先前被苏筠怡戏弄的事情。
苏筠怡瞧着撒麦,开始微微泛红的脸,心里冷笑。
刚才她确实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为的就是,让撒麦的毒中得深一点。
苏筠怡这次下的毒,无色无味,因为她先前就知道,异域之人,善用毒物,她也是谨小慎微,害怕被撒麦察觉,所以才选了一款,极不容易被人察觉到的毒药。
这毒药,苏筠怡亲切地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纸醉金迷。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毒药,会无限地放大人的惰性和内心的欲望,会叫人在慢慢的痛苦中,变得癫狂,想要一直喝酒,想要一直释放自己的男性荷尔蒙,没有了一点斗志,就跟温水煮青蛙一个道理。
这种痛苦,如万千蚂蚁啃食骨肉,只有酒可以释放,苏筠怡在跟着系统第一次做这种毒药的时候,就在想,将来第一个尝试这种毒药的人会是谁。
现在看看,人高马大,瞧着就荷尔蒙爆棚的撒麦,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只不过,也不知道,他这身子板,能坚持多久了。苏筠怡腹黑的寻思着。
但是,让苏筠怡不知道的是,撒麦有个秘密,以至于后来,他差点因为这不致命的慢性毒药惨死家中。
好在苏筠怡并没有打算要撒麦的命,所以下的分量不重,这才勉强保住了撒麦的性命,却终身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这是后话了,后面也会提到。
苏筠怡跟着撒麦,来到一处府邸。
这府邸,远远瞧着,就叫人觉得很是压抑。
因为这府邸全是用黑曜石打造的,黑漆漆的一栋房子,四方四正,就连门口的柱子和牌匾,都是黑色的,瞧着跟个横放的棺材一样,苏筠怡还没走近,就觉得浑身压抑的不舒服。
撒麦哪里会有时间顾忌苏筠怡的感受,他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觉得五脏六腑有些刺痛,骨头也微微也些许疼痛。
他领着苏筠怡大步走进了那个“棺材”,门口守着的人,完全没有阻拦。
撒麦对府邸里的一切,轻车熟路,里面的仆人对他,也是十分恭敬熟悉。
他带着苏筠怡,顺着通往内院的廊道,弯弯拐拐地往深处走,走了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最终才来到了内院深处。
这府邸,外面瞧着不大,但是里面却别有洞天,苏筠怡琢磨,这府邸的占地,应该不小。
在她还寻思着,撒麦到底会带自己去见谁的时候,在内院的院子中,瞧见了两个熟悉的人。
来人,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也是惊得瞳孔猛地一缩。
但是在瞧见苏筠怡身边的撒麦之后,那人迅速收回视线,并未在苏筠怡的脸上停留。
反倒是撒麦,在瞧见别院里的人之后,刚正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的拘束。
不过他的情绪被体内的毒掩盖,很快地,他就又开始无端地烦躁不安起来。
他想要喝酒,想要释放!这是撒麦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撒麦,你来作甚。”坐在椅子上的“大长老”,淡淡地开口。
他那独有的被浓烟熏坏的嗓子,刺激得撒麦觉得浑身似被千万虫子叮咬般难受。
撒麦没有接话,反而扭头,对着院子里的下人,命令道:“去拿两坛好酒来!”
“大白天就喝酒?”“大长老”冷嘲热讽,“我这里,可不是给撒麦少爷喝酒的地方!”
苏筠怡见胥五装得有模有样,心里真是想给他竖个大拇指。
她是真没想到,胥五和黑,真的拿着罗盘,回到了异域。
还是说,是霁华的意思,让胥五继续以大长老的身份,打入敌人内部?
这个,还等私下她找胥五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