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齐懋眼神犀利,带着狠毒,“本王看在你是本王王妃之父,不与你计较,你若再口无遮拦,小心本王命人以无皇命私闯皇都之名,给抓起来!”
作为齐国部落首领,若没有皇帝的口谕或者圣旨,是不得私自来到皇都的,这是规矩。
齐懋本以为自己这么说,肯定能唬住安大人。
但是他却瞧见,安大人完全不在意,依旧将手中的刀,直直地对着自己的脸:“齐懋,可别以为,我会怕你!”
安大人毕竟是常年在马背上的人,那气势,叫齐懋这种从未上过战场的人,心生胆怯和敬畏。
齐懋见自己的威胁,对安大人当真是没有任何威胁的意义,他内心一下又有些紧张。
“岳父大人,”齐懋语气明显示弱,“本王只是和岳父大人打趣,岳父大人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现在齐懋明显就陪着笑脸,安大人的态度,自然也不能太过强硬。
“我女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大人放下佩刀,眼神直直地盯着齐懋,似乎对齐懋心生怀疑。
他最近也得到消息,齐懋也迎娶黄丞相之女黄翎月为平妻,所以安大人在知道女儿出事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齐懋想要杀了安梦花,让那个黄翎月取而代之。
但是他刚刚得到消息,黄翎月已经去太子府上做小妾了。
“岳父大人,本王也不知……”齐懋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安大人见齐懋眼神躲闪,不敢与自己直视,当下暴脾气又上来了,再次拿起佩刀,对着齐懋的颈脖处:“你不知道?”
齐懋是真的不知道安梦花到底怎么样了,他不敢瞧着安大人,是因为他害怕被安大人知道,他不想救治安梦花一事。
“岳父大人!”齐懋加重了语气,“本王是当真不知道啊!”
“她中了毒!”安大人见齐懋不见棺材不掉泪,直接将刀拔出剑鞘,“花儿在你府上中毒,你说你不知道?”
“中毒?”齐懋大惊,“怎么是中毒?不是闹鬼吗?”
这段时间,府中的人都说闹鬼了,齐懋根本就没有派人去调查,就认定是府上真的是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现在听到安大人如此说,他当真是糊涂了。
难道整个府上的人,都中了毒?
而且他有毒王在手,也并未察觉到府上有何异样。
思来想去,齐懋还是觉得,一定是安大人搞错了。
“岳父、岳父大人,你可否是弄错了?”齐懋有些吞吐。
“弄错?!”安大人握着刀柄的手,用力地动了动,似乎真的捅在了齐懋身上,“你以为老夫会拿女儿的性命,来和你开玩笑?!”
在齐懋还想质疑的时候,安大人又急急忙忙地道:“这毒,能产生幻境,所以她才会以为自己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至于你府上其他人,都中了毒!”安大人说完,右手一使劲,那手中的刀,就跟射出去的利箭,直直地朝着齐懋飞了过去。
齐懋大惊,想要躲闪,但是他的武功根本就不及安大人的半分,哪里能从安大人的手中逃命?
在他瞧着那刀离自己的头越来越近的时候,齐懋以为,自己今日真的到了死期了。
齐懋迅速闭眼,等了许久。
但是想象中的痛感并未出现,反而安大人的气息消失了,齐懋才猛地睁开眼睛。
那刀,稳稳地插在齐懋身后的书柜上,离齐懋的脑袋,不到半分的距离。
安大人并不想要齐懋的性命,他只是在告诉齐懋,若安梦花真的有个什么,他一定会让齐懋陪葬的。
齐懋甚至头都不敢动,赶紧跪坐在了地上,生怕那刀刃,伤到了自己。
齐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只觉得自己刚才简直就是在阴曹地府走了一圈。
安大人回到安梦花的别院之后,安梦花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差不多大半了。
其实安大人并未察觉到女儿安梦花是中毒,而是他身边的谋士,发现了不妥,禀告给他。
安大人身边的能人异士很多,要给安梦花解毒,虽不易,但是也不难。
所以很快地,先前还有些疯疯癫癫的安梦花,就恢复了神志。
在睁眼的第一瞬间,安梦花见到了阿爹,也不知道是心有余悸,还是觉得委屈,“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安大人何曾见过女儿如此失态,心里一酸,老泪纵横,更是认定了,齐懋这人,对女儿定然不好。
“阿爹……”安梦花扑到安大人的怀里,还像个孩子那般,用脑袋摩擦着安大人的胸口和肚子,“女儿好想你……”
安大人也许是年龄大了,见不到女儿哭,以前那被人砍得半死都不会眨眼的他,现在搂着女儿,就跟着抹眼泪。
“花儿,阿爹的好女儿……你真是受苦了……”安大人猛男落泪。
安梦花哭了好半晌,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一些。
“阿爹,你怎么来皇都了?”安梦花擦干眼泪,从安大人怀里挣脱出来,端坐在床边。
安大人命人抬了一把椅子,在女儿对面坐下了。
“你个丫头,你说说你多久没有给阿爹写家书了。”安大人红肿一双眼睛,瓮声瓮气地说道。
安梦花瞧着父亲两鬓生出的白发,心酸又难受。
“阿爹,是女儿不孝……”安梦花说着,眼眶又红了。
想想嫁给齐懋这七八年,父亲对自己牵肠挂肚,时不时就请奏来皇都见自己,而自己,却常常让他老人家无法放心。
“花儿,你老实告诉爹,那齐懋对你是不是不好?”安大人想到女儿中毒,心里那股火,简直无处发泄。
“爹,”安梦花听到阿爹又是这边无所顾忌地直呼二皇子的名讳,很是无奈,“你得唤他二皇子。”
“还有,爹,二皇子对我很好,你别多想。”安梦花说着情郎,脸微微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