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丞揉揉眼睛:“完事了?”
“嗯。”
陆晚丞看到林清羽额前出了一层汗,问:“怎么又想救他了?”
“我改变主意了。”林清羽神色凉薄,“看他猪狗不如地苟活,比看他死有意思。”
陆晚丞笑道:“确实。”
南安侯府的祸事一桩接着一桩。短短数日,南安侯的双鬓已经长出了白发。他不肯再看陆乔松一眼,只当没这个儿子。梁氏醒来后,听说自己的儿子不能人道了,生生被气出病来,连床都下不了。而陆乔松本人则成日里寻死觅活,药也不喝,精神和身体一并垮了,只剩下一个陆念桃,强撑着照料母亲弟弟。
陆晚丞吃完瓜,道:“清羽,你的助兴之药有点厉害。当日陆乔松都醉成什么样了,你还能让他起来,佩服佩服。”
林清羽道:“他不喝酒还没什么,喝了酒反而会激起体内的药性。”
陆晚丞问:“这药是你自己配的?”
“嗯。”
“那你好懂啊。”陆晚丞像是随口一说,“你之前是不是……”
林清羽瞧着他:“你想问什么。”
“咳,我听说,寻常大户人家的少爷,十五六岁就到了通事的年纪,会有丫鬟在房里伺候。你是喜欢女孩子的吧,那你……呃……唉。”陆晚丞话说到一半卡住,摆摆手,“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陆晚丞一脸纠结,看得林清羽想笑:“没有。”
陆晚丞嘴角弯了弯:“没有?”
“我父亲只有我母亲一人,我觉得很好,所以不想自己房中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陆晚丞肃然起敬,拍着林清羽的肩膀道:“你的思想很超前啊,兄弟保持住,未来可期。”
林清羽反问:“那你呢?”
“我?你看我这具身体,怎么可能有。”
林清羽点点头,表情有几分不自在。
“别害羞嘛清羽,男孩子在一起讨论这个很正常。”陆晚丞笑道,“可怜我,要作为一个处男死去了。”
林清羽:“……”
“你说那到底是什么感觉,”陆晚丞有些好奇,“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喜欢,都不嫌累吗。”
林清羽漠然:“你问我,我问谁。”
“那你想不想试……”
林清羽冷声打断:“不想,滚。”
南安侯已下令,严禁家丑外扬,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陆乔松的“丰功伟绩”还是传了出去,成了京中高门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唏嘘,也有人看笑话。南安侯在前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能想到他的后宅如此乌烟瘴气,如今更是连个后都留不了,百年之后这偌大的家业竟不知能给谁。
陆家的旁支得知此事,或多或少都起了点心思。按照祖宗家法,南安侯这一脉若断了,就要从旁支那过继儿子。
南安侯收到不少从临安寄来的信,勃然大怒。他两个儿子还没死呢,他也还没死呢,这些亲戚如此急不可耐,是真当他绝后了么!
震怒之后,南安侯叫来潘氏:“有一事,本应梁氏去办,但梁氏的情况你也知晓,已经不中用了。”
潘氏得了侯爷的命令,犹豫许久,拖了几日才找到林清羽,先是提了陆家旁支上京省亲一事,说是中秋将至,想来过一个团圆节,实则在想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此次上京省亲的是侯爷兄长一家,据说要带不少人来。这个中秋,府上怕是要热闹了。”
林清羽道:“待客过节之事,你来操持即可,不用问我。”
“侯爷也这么说。”潘氏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他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给陆家留个后。”
林清羽挑了挑眉。潘氏觉得他的神态有几分像小侯爷,不禁感叹夫妻常在一处,果然是会越来越有夫妻相。
林清羽目光中透着玩味的深意:“所以你是来向我求坐胎药的?”
潘氏一怔,随即羞红了脸:“少、少君误会了。”
林清羽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你不过三十出头,侯爷也才四十,好好调养身体,生孩子不难。”
潘氏终于忍不住直言:“少君,老爷的意思是,如今大少爷的身子好了不少,可、可以纳个妾了。”
林清羽微微一怔,随即冷嗤:“恕我直言,与其指望他,不如让侯爷自己努力,给他添几个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