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皇子在后面托底,哪怕是太子不成,婉儿的终身也是富贵不可挡。
她抱歉道,“三殿下见谅,如今府里正和忠国公府议亲,宁丫头的嫁妆便得开始着手备了,老身和婉儿方才在库房里,耽搁了些时候。”
一句话,点明了府里的凤凰是真真的只剩下一只了。
韩思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祖母解释这些作甚!
俩人前后说的可差大了!
赵寅神色淡淡。
最近韩老夫人的风评极为不好,再加上之前的定国公夫人嫁妆之事,他对韩老夫人的印象不佳。
他虽是武将,不若太子心思细腻,却也不是傻子。她的这番说辞,里面包含的意思他也听得懂,却也懒得拆穿。
他沉声道,“本王等得久些是无妨,老夫人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还能不着急就好。”
韩老夫人听他这话头,便觉得不大好。
按说,他不该寻个由头和婉儿私下里说说话吗?
竟是真的有事而来?
“不知三殿下是要说什么事?”
赵寅道,“父皇昨日赐了永平侯毒酒,尸首扔去了西郊乱葬岗。消息瞒得严实,一直到今日早朝父皇才当朝宣布。”
“什么!”
韩老夫人忘了仪态,霍然站起了身,脸色狰狞,“毫无预兆的,大哥怎么会被赐死?三殿下就没听到风声吗?”
她费尽心思引三皇子回京,在案子里插了一手,再加上大哥之前的人脉,原以为能拖得久一些。如今事情刚刚有了转机,婉儿的凤凰命争了回来,大哥被平反也不是不可能……
可怎么就赐死了!
还是赐毒酒!一点挽回余地都没有!
赵寅听出了其中的责怪之意。
他原本并不愿插手此事,永平侯之罪是人证物证俱在,又是他所不齿的贪腐。
可韩清婉苦苦哀求,说是韩攸宁背后有七皇叔和太子相助,证据多有不实,就连府里的那些赃银,许多也是被人偷偷放进去的。
他不忍她一个清高的女子那般卑微相求,最终心软了。
调查之下,事情的确有些蹊跷。可永平侯被押进大牢虽是有人设计,但也并不无辜。
他能做的,便是护好了永平侯的性命,别让他被人暗害了。至于案件,不维护,也不推动。
若不是他一直费尽心思与太子和七皇叔制衡,恐怕永平侯活不过几日就没命了。
没成想,自己不过昨日一日没在宫里,永平侯便被父皇处死了。
昨日他一早还曾让人打探七皇叔的行踪,探知七皇叔早早地去了灵安寺寻清德大师下棋,一直到了午时了也没回来。他这才安心宴饮。
可没想到,七皇叔会在过午回来,还说服了父皇对永平侯动手。
他在午宴时被一群武将灌酒,醉了半日,酒醒之后匆匆赶回皇宫,却为时已晚。
若是他在宫里,定然能让父皇改变主意。
可没有假如。
他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了七皇叔心思的诡谲。
赵寅淡声道,“本王昨日在贵府赴宴,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能知道宫里的事。老夫人如此说,永平侯死,倒似是本王的罪过。”
韩老夫人也察觉了自己失言,她忙补救道,“是老身失言了……只是大哥他……他罪不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