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历骁:什么叫天作之合,老牛吃嫩草还差不多。
宋历骁:哥,出来说句话啊。
宋历骁:哥?
浔城某套公寓的主卧里,男人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清晨微信群里的“闹剧”,自始至终也没回复,最后把手机放到了一边,抱着怀里的人又闭上了眼。
雨停了。
卧室里依然是一片昏暗,遮光窗帘挡住了冬日室外朦胧的天光,也关住了隐蔽空间内残存的暧昧暖热。
年轻女人在睡梦中慢吞吞地翻了个身,眼看着就要朝床边靠过去,她枕在身下的手臂却忽然轻轻抬起来往里一收,她就又顺着突变的重心软绵绵滚进了男人的怀里,脸颊也贴上了对方的胸膛。
男人手臂环在她腰上,不动声色地收紧。
…
甄杳做了个梦。
身处梦境里时她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只是茫然又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骑在一匹马上,周围的景色能看出是她以前常去的那处宽阔的跑马场。
她握紧缰绳,马儿不等她催促就自己跑了起来,但奇怪的是明明场地平坦,她坐在马背上却觉得比平时颠簸许多。
很快马跑到栅栏前开始跨栏。
一开始她拉住缰绳还能控制马匹的速度,后来马儿像兴奋过头了似地开始不受控制地奔跑起来,颠簸得她浑身难受,接着带着她莫名其妙地就冲进了一片陌生的树林。
障碍物越来越多,她坐在马背上东倒西歪,又急又累折腾出了一身汗,只不过手被缰绳拽着,不至于坠马也没办法脱身。
她没穿有保护作用的马术服,很快身下的马鞍让她尝到了苦头,马匹的每一次跳跃和奔跑所带来的冲击都让她隐隐作痛。
溪流横亘在前,马蹄踏了进去,溪水飞溅,打湿了她的双腿。
“慢一点——”甄杳凭借最后一点力气抓住缰绳,俯低身形想阻止马匹。
要跑到什么时候?
要带她去哪里?
无尽的恐慌感笼罩着她。
只想结束这一切,结束这个梦。
“慢一点,快停下!”
她吓得尾音都带了委屈的哭腔。
“杳杳?”
隐隐约约的,甄杳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周围的一切倏地消失,离她远去。
梦醒了。
“杳杳?”
喊声渐渐清晰,是男人特有的成熟声线,还隐约带着晨间未褪的沙哑慵懒。
甄杳在半梦半醒间艰难地睁开眼,过了几秒视线才勉强聚焦。
视野里是柔软的深色衣料以及男人微露的锁骨线条,贴着脸颊的是温热结实的触感,对方胸口正随呼吸起伏。
一瞬间身上的知觉先后回笼,她像真骑了很久的马一样腰酸背痛。
她正被宋渌柏抱在怀里。
他们……
甄杳蓦地紧闭上眼不说话了,努力不去回想。
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而且还是在那样的经历以后。
她不知道醒了之后该怎么样反应才好,只能先当鸵鸟应付一下。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现在她根本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醒了?”
宋渌柏低声问,抬手摸了摸她已然泛红的脸和耳朵,忽然似笑非笑道,“‘慢一点’?”
甄杳愣了愣,立刻想起了那个梦!
自己把梦话说出来了?
刚这么想着,她忽然被他抱起来放在身上,温热的大手揉了揉她后脑微乱的发丝,接着唇靠近耳边。
他下颌似无意地贴着她颊边蹭了蹭,经过一夜后冒出的薄薄一层胡茬痒得她下意识要躲,却被他紧紧抱住腰。
“梦见什么了?”
宋渌柏轻咬一下她耳朵软软的骨头,又安抚和补偿似地吻了吻,或许因为身处这样慵懒的时刻与地点,咬字都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梦见什么要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