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廷将燕尾镖还给苏小小:“我稍后会去调查它的来历。”
苏小小将燕尾镖收回荷包里:“话说回来,郭桓行刺我祖父,他就不怕事情败露吗?”
卫廷想了想,说道:“他应该是打算来个死无对证,虽说有我六哥送给他的匕首,可谎称匕首被人偷走或他早就遗失了,也未尝不可。”
苏小小觉得在理,又问道:“他会不会嫁祸苏璃?”
卫廷道:“不会,苏璃冒充他的事,他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苏小小又道:“一直没苏璃的消息,不知他怎么样了。”
卫廷宽慰她道:“监正已经派人通知了镇北侯府,苏家的人会去寻他。而且我猜,他应该没落在白莲教的手里,否则白莲教早就拿他来换陈舵主了。”
秦沧阑抓了陈舵主。
大理寺废了老大时间与精力,也只是抓住了一个何护法,还是在卫廷与秦家军的助攻之下。
而秦沧阑一個照面,便生擒了一位舵主。
随着对秦沧阑的了解逐步加深,苏小小心底也真正钦佩起这位大将军来。
尝过世间最深的苦,挨过天人两隔、骨肉分离之痛。
半辈子蹉跎,他不该命绝于此,郭桓不配!
“你不用太担心苏璃,这小子连老侯爷都头疼不已,他没这么轻易被抓住,他很机灵的。”
卫廷少有的夸了一次人。
苏小小微微点头。
卫廷把她的粥碗拿过来:“去歇息吧,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
想到什么,卫廷又道,“其实留在钦天监也好,这里绝不会有白莲教的势力渗透进来。”
白莲教的势力不仅渗透进了禁卫军,也渗透进了大理寺,怕是连皇宫也不能幸免。
据朝廷搜集的消息,白莲教只发展了十几二十年年,可照白莲教庞大的势力网来看,卫廷严重怀疑远远不止。
苏小小道:“我其实还有两个问题想不通,苏璃是怎么暴露的?白莲教又是怎么追踪到郭桓的关押之处的?”
卫廷道:“第一个问题,我想应该是在郭家,具体暴露的时间,是在去寺庙祈福之前。”
苏小小疑惑地问道:“那么早就暴露了?丞相府的人为何不揭穿他?”
卫廷冷静分析道:“因为揭穿了就打草惊蛇了,他们投鼠忌器,一方面不希望我们在情急之下杀了郭桓灭口,另一方面,也是为找到郭桓争取时间。”
“所以是怎么找到的呢?只有尉迟修与扶苏在看守,连我都不清楚你把郭桓关在哪里。除非——”
苏小小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看向卫廷。
卫廷神色平静:“还有内鬼。”
“哎呀!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外头有人打起来了!卫大人!是你的手下!”ωWW.
屋外传来了钦天监主簿的叫唤。
他只是个管文书的,平日里闲散得紧,可今晚一夜之间,他把半辈子的惊吓全经历光了。
卫廷与苏小小出了钦天监。
门口的京兆府官差已经离开了,围观的百姓也散了。
被暴雨冲刷过的青石板地上,扶苏与尉迟修扭打成一团。
二人身上都受了伤。
扶苏被郭桓偷袭捅了一刀,伤势更重。
尉迟修的身上是轻伤。
加上他的武功本就在扶苏之上,他几乎是压着扶苏揍。
而扶苏尽管处于劣势,也没丝毫求饶的意思,他拼着同归于尽的架势,与尉迟修殊死搏斗了起来。
卫廷冷声道:“你们两个,住手!”
“不住手!”尉迟修给了扶苏一拳。
“谁住手谁是狗!”扶苏换了尉迟修一脚。
卫廷走过去,一掌将二人分开,并横在了二人中央。
二人愤恨地瞪了对方一眼,这才不甘不愿地住了手!
“为什么打起来?”卫廷问。
尉迟修咬牙道:“他这个叛徒!一定是他把消息卖给了白莲教!”
扶苏恼羞成怒:“明明你才是叛徒!那日我问你去了哪里,你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还叫我闭嘴!别管你的事!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去给白莲教通风报信了!”
尉迟修道:“去你大爷的!老子去打猎了!不打猎你吃什么!喝西风啊!你呢?消失的半天去哪儿了!”
扶苏道:“我回卫家了!我每个月都得回卫家一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说了的!少爷也知情的!”
扶苏是卫老太君安排在卫廷身边的暗卫,每月都要向卫老太君汇报卫廷的情况。
说监视不至于,主要是卫老太君失去了儿子与那么多孙子,实在不能再掉以轻心。
卫廷问道:“你回卫家,和谁提过郭桓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