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修深藏功与名,穿着黄金甲回到了卫廷与景弈的营帐。
就穿着装逼了那么几下,他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他扶住自己酸痛的老腰,咬牙嘀咕道:“卫胥将军腰好肾好……难怪能生那么多儿子……”
冷钊有此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冷家的报应才刚刚开始,所有他们从卫家偷来的,从此刻起,都会一点一点地还回来。
冷奎的营帐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苏小小翻了个身,安心睡觉。
……
苏小小给秦沧阑留下了一大笔军饷,至此,从赵康宁与北燕使臣那儿挣来的钱财就花得差不多了,此外她动用了一点白莲教的金子,作为将士们的抚恤金。
一切收拾妥当,秦沧阑过来送宝贝孙女儿与惨兮兮的孙女婿。
“这两日雪停了,正好赶路。”
他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宝贝孙女的小脑袋,这是迟来了多年的天伦之乐,他恨不能日日能与他们几个在一起,但他暂时还不能走,边关要守,北燕要打,冷家的叛徒要杀。
苏小小前世未尝过家的温暖,这一世却被每一个家人深深地眷顾着。
她乖乖让摸头。
“祖父,我在京城等你们,你和大表哥打完仗了,就快些回来。”
秦沧阑笑了笑:“好!”
苏小小又看向一旁帮她搬行李的苏陌:“大表哥,你也保重。”
苏陌点头:“我会的。”
苏小小又道:“赤影军拜托祖父与大表哥了。”
秦沧阑道:“放心,陌儿会亲自带兵的,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心腹。”
随后,秦沧阑又交代了卫廷几句:“是当爹的人了,日后做事不要再这么不计后果,真当自己九条命呢!”
卫廷这时候倒是卖起乖来了:“是,祖父,我记下了。”
秦沧阑还算满意:“仔细养伤,等我班师回朝,再多指点一下你。”
又要挨揍了么……卫廷的笑容僵在了唇角。
秦沧阑看向一旁坐在另一张轮椅上的景弈:“小子,你不错。”
小白粽子·景宝宝脸一红。
秦大元帅夸我了,秦大元帅夸我了,秦大元帅夸我了……
萧独邺也是要回京城的,他迫不及待想回京城向景宣帝邀功了。
他单独一辆马车。
苏小小与景弈、卫廷、五虎一辆马车。
来时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回去只剩苏小小一个人与金刚小鹦鹉还雄赳赳的了。
萧独邺累惨了,景弈与卫廷浑身裹成粽子,由于动弹不得,也不被允许吵架,只能用不服输的小眼神在马车里杀来杀去。
一行人踏上了回京的征程。
另一边,韩叔与少女则带着一众高手潜入了北燕的雪山。
“韩叔,是这里吗?上回咱们就走错了,这次不会也弄错了吧?”
少女问道。
韩叔道:“上次是为了找雪域天麻绕了路,才不小心迷路的。这次完全是按地图走的,不会出错。”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通道的入口,举着火把进去,走了约莫小半刻钟来到了尽头。
韩叔蹲下身,在地上找到了机关,用脚一踩,石门开了。
可当他们进去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韩叔,里头怎么这么乱啊?”
兵器架子全倒了,刀剑矛戟散了一地,还有不少断裂的冷箭与暗器,少女简直无从下脚。
韩叔仔细打量了一番,神色凝重地说道:“有人在这里打斗过,还触动了机关。”
少女拿手扇了扇:“有人比我们先到吗?”
石墙后传来微弱的呼吸声,韩叔眸光一动,赶忙找到机关打开了另一间密室的石门。
石桌上空荡荡,只有一旁的大石下压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韩叔扑过去在石桌上下仔仔细细地找,可是找遍了仍一无所获。
“没了……东西没了……”
这次来碎北关的两个任务全失败了,雪域天麻让人抢了,就连复国的宝物也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不可置信地拽紧了拳头:“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
来的时候着急救卫廷,一路上紧赶慢赶,萧独邺颠吐了好几回,回去虽不必救人了,可心里记挂着几个小豆丁,马车依旧走得飞快。
萧独邺又被颠吐得不要不要的,还不如卫廷与景弈这两个伤号。
二人的伤势一日日好转,临近京城时二人已经都能下马车了。
一月下旬,京城竟然又下了一场雪,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不多时便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三个小豆丁从正月十五之后便恢复了来凌云这边上课。
但与以往的作天作地、上房揭瓦不同,三个小孽徒最近安静了许多。
三人跽坐在各自的小蒲团上,像被抽空了灵魂的小木偶,对面前摆放的小五弦琴无动于衷。
凌云突然有些不习惯。
“要玩花鼓吗?”他问道。
三人摇头摇头。
“敲锣?”他又道。
三人依旧摇头。
凌云深吸一口气:“拉二胡总可以了吧,小虎你不是最爱拉二胡吗?”
小虎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