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全叔更是一脸懵逼:小小姐,你请的护卫这么猛真的没关系么……
全叔也是鬼才。
为了不影响自家小小姐的名声,他赶忙跑过去小声与谢云鹤解释:
“老爷,您说您也真是的,大小姐好不容易能和您出一趟门子,您还带个通房丫鬟,这不是在公然找大小姐的晦气吗?”
言外之意,是程桑的授意。
教训你们这对狗男女!
谢云鹤摔了一屁股,还被噎了一嗓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全叔一副我言尽于此的样子:“您您您……您以后别犯傻了啊……”
说罢,脚底抹油地走了。
明明被人摔了一场,让全叔这么一说,倒成了他俩的不是了。
谢云鹤与程莲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苏小小与程桑出行,一共两辆马车。
苏小小与程桑、魅姬、三个孩子一辆,车夫是卫廷。
全叔与几人的行李一辆,车夫是阿福。
至于卫胥,他骑马。
金鸡山倒也好去,出了东城门,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都不带改道的,完全不用担心走错路。
卫胥一骑绝尘,嘚嘚嘚地往前跑。
一回头,马车没追上来。
又回头,马上还是没追上来。
体内的气息乱窜让他变得比从前暴脾气。
他的耐心很快耗尽。
他策马奔回,黑着脸看向不中用的车夫——卫廷,果断把人踢了下去。
他来驾马车。
三小只原本昏昏欲睡,在马车里小鸡啄米。
忽然间,三小只齐齐朝后一撞。
苏小小与程桑、魅姬也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强大的推背感袭来,所有人仿佛焊死在了身后的靠枕上。
三大三小睁大眸子,瞌睡虫早已死光光。
卫胥一路奔袭,两小时的车程,愣是不到一个时辰就跑完了。
卫胥却并没有多满意。
他皱眉看了两匹骏马一眼,仿佛在嫌弃它们跑得不够快,影响了自己的车技。
恨不能冲卫胥尥蹶子的马儿:“……”
卫胥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唰的掀开了帘子。
只见原本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三大只与三小只,全都被吹成了炸毛狮。
头发根根竖起,毫无灵魂地坐在马车里。
六人动作神同步,张嘴,齐齐吐出一口沙来。
……
卫廷是第二波到的。
半个时辰后,全叔也到了。
谢云鹤与程莲在门口耽搁了不少时间,暂时还在路上。
苏小小才不等他们,先挑了最好的屋子住下。
程桑与三小只住她小时候住过的上房。
卫廷与卫胥住原先程老太爷的屋子——东厢房。
苏小小与魅姬住程桑隔壁,也是南北通透的好房间。
全叔带着阿福住后罩房。
等谢云鹤与程莲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时,只剩下有西晒的两间西厢房了。
程莲想与谢云鹤一屋,被谢云鹤拒绝了。
谢云鹤以不要再刺激程桑为由,与程莲分了房。
程莲那么大老远跟来,就是想在程桑面前秀恩爱的,不曾想谢云鹤压根儿不给她这个机会。
“刺激刺激,她都痊愈了还刺激什么?”
程莲心有不甘地回了西厢房。
这座山庄是程老太爷为程桑所建,里头的下人也是从程老太爷在世时留下来的。
程莲有心接管这座山庄,可惜没有得逞。
左不过是一间庄子,谢云鹤认为不值当费心思,便没让程莲折腾了。
时过境迁,下人们有的已经辞世,有的是离开了。
为了打理山庄,少不得雇了些新面孔。
但山庄内的景致没有丝毫变化。
程桑站在开满丁香花的庭院中,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脑海里有被遗忘的记忆开始翻江倒海。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
苏小小走了过来,轻声问她道:“娘,你在想什么?”
程桑指着满院子的丁香:“这些花……是我种的,和我娘一起种的,娘……娘……薇薇……我娘去哪儿了?”
她红着眼眶,委屈又无助地看向苏小小,“我娘呢?”
全叔说过,程桑每一次回忆亲人都会犯病。
然而自打苏小小来了她身边,她一次也没发作过。
程桑讷讷地往回走,推开卫胥与卫廷的屋子。
这是爹的屋子。
可是爹呢?
爹去哪儿了?
为什么她找不到了?
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
卫胥坐在耳房的大浴桶里洗澡。
程桑一边找,一边泪珠子吧嗒落下:“爹……爹……”
卫胥搓澡的动作顿住,一脸茫然地望了望天,继续搓澡:“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