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檀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明莞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若不喜欢他,她怎么可能会在他装病时那般担心?
若不喜欢他,她又怎么可能赠他珍贵的紫玉?
可是,此时,刘檀注视着明莞的眸子,却发现她睁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娇羞或者惊喜。
刘檀的心一沉。
难道是他猜想错了?
明莞她、她从未喜欢过自己?
她仍旧和前世一般讨厌自己?
刘檀的手握成了拳,他看向明莞:“莞莞不喜欢孤?讨厌孤?不想嫁给孤?”
她摇了摇头,语气有说不出的无奈:“并不是……”
明莞坐了下来,她给自己也倒了杯水。
从刘檀的角度看过去,明莞是极为美貌的,眉如远黛,眸含秋水,鼻梁挺秀,唇瓣上染了一层胭脂,是很绮丽的红。
这层艳丽和她有些不搭,刘檀抑制住了为她擦去唇瓣上胭脂的冲动。
明莞的眼睫毛垂了下来,很浓密的一排,在她雪白晶莹的面上投下了阴影。
良久,明莞才道:“我不知父亲为何会在不通知我的情况下答应,可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
刘檀挑了挑眉,他努力不让自己沉下脸来,不让自己吓到明莞。
明莞本想喝口水压压心底的浮躁,她蓦然想起方才马车上,周氏为自己涂的胭脂,瞬间没了喝水的心思。她握着茶盏,素手如玉,手腕是极为纤细的样子,一串鲜红的珊瑚珠套在她的腕上。
明莞轻声道:“殿下,您把我看做早夭郡主的替身,我自然不敢对你起其他心思。我晓得,您只是将我看做妹妹,这件事情,您不好意思拂了太妃的美意,等回去后,就让我去说吧。”
刘檀:“……”
刘檀道:“没有,莞莞,你想多了。”
明莞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刘檀把手覆盖在她的手上:“你听孤说,一开始,孤是将你看做义妹,认为你和孤早夭的妹妹很相似,可这段时间相处之后,孤才突然发觉,你和她,一点都不像。莞莞,你是你,她是她。”
刘檀的手很大,很有力,他紧紧将明莞的手压在下面,让她逃脱不了。
“孤从未喜欢过女人,如果有喜欢的人,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不成亲了。莞莞,当太妃让孤娶你时,孤意识到,孤能够接受的女子,好像只有你一个。”
刘檀的话语诚恳,看向明莞的眼神也是温柔如水的。
明莞觉得心口有些乱:“可是,我一直都把殿下当成了兄长……”
她只把刘檀当成哥哥,从未起过其他心思。
如今,乍一告诉明莞,说她要嫁给自己敬仰的兄长,她真的觉着难以接受。
明莞看着刘檀:“殿下,亲情和男女之间的感情不同,您肯定是听了太妃说的话,把这些给弄混了。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您千万不能贸然错认了感情。”
刘檀有些后悔自己当初认明莞为义妹了。
明莞这个小顽固,一旦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又呆板又固执。
刘檀道:“莞莞,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弄不清感情的人,并不是孤,而是你。如果你越不过这道坎,孤来帮助你,好不好?”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明莞柔嫩的手背:“感情是会变的,你如今还小,知道的事情不多……”
刘檀的指腹略有些粗糙,他常年习武,手握刀剑,骑马射箭,是铁血铮铮的男人,与明莞这般连闺房都不常出的小姑娘不同。
当他的指腹摩擦明莞的手背时,明莞蓦然觉得自己全身都热了。
似乎被电流穿过一般,明莞觉得手背酥酥麻麻,她的眸子微微有些慌乱:“殿下,别、别摸我的手。”
刘檀低笑一声:“莞莞是害羞了?”
她也说不清。
明莞别过脸:“殿下请离开吧,我困了,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她今日仍旧穿得很规矩,衣服是素净的颜色,长发随意散下,以珍珠装饰,衣服领口严严实实的合着,哪怕入了夏,她却连脖颈都掩了大半。
禁欲感和纯净感,在明莞的身上完美的交融。
可是,越是这般,刘檀越是想让她沉陷。
刘檀抬手,突然按住了明莞的唇瓣。她的唇瓣温暖柔软,刘檀刚刚触碰上时,觉得自己的手指都要被她给融化了。
明莞惊诧的睁大了眼睛。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明莞的唇瓣,甚至探进去了一点,触碰到了明莞莹白的贝齿。
他擦了两下,将她唇瓣上的胭脂给擦去。
最后,明莞的唇瓣少了一层胭脂,可她太过柔嫩,被他温柔触碰后,颜色变成了自然的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