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着不浪费的精神,慕家最近的零食一直是邻居送的豌豆糕。
苏黛和南崽食不厌精,豌豆黄放一晚就不怎么爱吃,剩下的全被慕耀放进车厢当点心。
无论多精心烹制的点心,放了几天不坏也干了。
小周氏心酸的离开,她仰头咽下即将掉落的眼泪,哑着嗓子保证,“礼儿放心,等我们找到住处,就给你炖鸡吃。”
“谢谢娘。”
母子俩对话完,房间恢复静默,小周氏继续数钱,慕知礼小心吞咽糕点。
慕家三口就是这个时候找来的。
敲门声响起,母子俩陡然一惊。
好一会儿,小周氏才哆嗦着嗓子出声,“谁?”
“堂弟妹,是我。”
碍于男女忌讳,苏黛让慕耀在前厅等,自己拉着南崽过来。
值得一提的是,南崽的主要作用是当工具人帮忙提吃食。
他人太小没力气,所以和苏黛一起提的。
即便如此,这段路走下来,也累的气喘吁吁。
苏黛也差不多,否则也不会这么久才出声,差点把人吓到。
“二,二嫂?”小周氏打开门,“你们怎么来了?”
探出脑袋往后看了看,没发现慕耀后,连忙接过苏黛手中的东西。
她太清楚苏黛弱不禁风的体质,生怕把人累出好歹从而不得不背锅。
“听说你们来了镇上,送点吃的,顺便问问你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过一天是一天呗,”小周氏苦笑一声,“安顿好后,我就去接绣活,攒够一个月的花销就送知礼去学堂读书,我这辈子已经没啥希望,他还小,不能跟我一样。”
苏黛点点头。
她能感觉小周氏很认真,而且态度坚定,计划周密,不出所料,应该琢磨挺久的。
“堂弟妹,”她好奇地问出声,“冒昧的问一下,你怎么突然离开慕家呢?当然,不方便也可以不回答。”
“没什么不方便的,”这些事一直压在心里没地方宣泄,小周氏早就想找人倾诉,“其实,从福宝被抱走的那一刻我就想离开慕家。”
“什么?”
苏黛吃惊地瞪大眼睛。
“很奇怪么?”小周氏不以为意,“哪个当娘的,愿意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被人抱走?这几年你又不是没瞧见,老两口防我跟什么似的,生怕我挑唆他们祖孙离心。”
这话,苏黛没接,干笑两声打混过去。
一直以来,三房的存在感都特别低,安排的事都做,给好处就拿,即便是福宝的爹娘,被人提及的次数也不多。
以前没察觉,回头想想,未必不是慕家有意淡化两口子的存在,让村里潜意识就把福宝和三房割裂开。
毫不夸张,慕家二老不识字归不识字,但极其擅长打压和精神控制自己孩子,瞧瞧这花样百出的手段,让他们窝在乡下还真屈才了。
“当时我回娘家让他们给我主持公道,但是没用,”小周氏只瞥了苏黛一眼就继续说,“婆婆也是周家的闺女,再加上老太太还活着,我只能认命。
后来我就拼命攒银子,想着早早就把知礼送进学堂,不求他考上啥,只要有慕知智一半的待遇别吃亏就成。”
听到这,苏黛总算回过神,“因为那三十两银子?”
“你果然知道,”小周氏语气很肯定,长叹一声她继续说,“三十两是三房所有积蓄,一下被夺走我确实接受不了,不过,这只是一部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