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虽然是商户,却非常重视嫡女教导,刘卉打小就跟着嬷嬷学习规矩和中馈。
这番应对,得体而不失强硬,大夫们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然而,看到老刘后,却全觉得有些不对。
“乐夫人,令父真有脑疾?”
虽然还没号脉,却肉眼可见他脸上的红润,而且精神饱满甚至高昂,完全不像被脑疾困扰之人。
“什么玩意?”老刘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我有脑疾?”
我怎么不知道?
“只是怀疑,”刘卉心虚的戳戳手指,“还没确定呢,你先别激动。”
免得让她越发以为亲爹脑子有问题!
老刘很坚持,“确定个屁,本来就没问题!”
“先让大夫诊脉,”刘卉软声安抚,“如果没有,女儿给你斟茶认错。”
“那我就等着喝你的茶!”
冷哼一声,老刘把手腕伸出来。
老刘自信满满,直到看到大夫越来越沉重的脸色。
“怎么,你们不会也觉得我有脑疾吧?”
“刘老爷,你先等一下,我们几个需要商讨一番。”
说完,不管老刘反应,急匆匆溜走。
待离开两人后,便七嘴八舌说出疑惑。
“好奇怪,老夫完全不能确定刘老爷是否有脑疾,甚至连有没有病都不敢肯定!”
“我也是,他脉搏杂而无序,应该常受失眠之扰,可观他面色并不暗沉。”
“脏腑千疮百孔本该疲乏半卧,他却极其精神。”
“太不正常!”
疑难杂症也不是没遇到过,如此难判断的却是头一回。
“是不是回光返照?府城不都传言他快要撒手人寰?”
“不可能,”吕大夫摇头,“那种人脉搏外强中干,不是现在这种……”
琢磨很久,他才想到一种比较合适的说词,“好像两股看不到的力量对抗,使得原本无药可救的人,重新焕发生机。”
“以毒攻毒?”
“意思差不多,”吕大夫很是苦恼,“这两股力量,让咱们完全无法判断刘老爷的病症,脉案怎么写?”
身体肯定不健康,可什么病又不好说,从没遇到过这种事。
“写内虚如何?”有人提议,“刘老爷暗伤颇多,写这个也说的过去。”
“不妥,他精神十足、能吃能睡,可能会直接骂咱们庸医。”
“要不说实话?”
“更不行,拿不到诊金不说,还会成为杏林笑话。”
半晌,大夫们终于商量出一个结果,施施然走到刘家父女面前。
“大夫,”刘卉迫不及待问,“家父什么问题?”
“初步判断是脑疾,”吕大夫说完,连忙补充,“不过别担心,不危及性命。”
这病了解的人不多,脉搏又多又杂没个规律,最不容易被戳穿。
“真是脑疾啊,”刘卉心情复杂,“还有没有治?”
“不好说。”
“具体什么表现?”
“还需要继续观察,”吕大夫很心虚,“夫人真的不考虑另请高明?”
“你们先开方子吧,”刘卉扶扶额头,“即便现在就去寻,也要等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