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好一会儿,慕耀才一言难尽问出声,“你们为何如此肯定是流民出手?”
“目前只是怀疑,毕竟咱们平阳安稳十几年,流民过来才生出这么多事端,但是,”话音一转,李华眼底满满都是沉重,“仅仅怀疑,也足够咱们慎重以待。”
说杀人就杀人,还如此惨绝人寰,倘若真被他们攻破平阳,百姓们又有什么好下场?
听完,所有人心里都蒙了一层阴影。
回到家,慕耀把这事跟苏黛说了一遍,并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其中肯定有我们没想通的关节,媳妇,你觉得呢?”
“这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从府城来,”苏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相公,最近咱们平阳有人去府城吗?”
听完,慕耀浑身一滞,“最近所有人都忙着搬家、收拾东西,很少有人出城,官府那边也一样,税粮没收齐,还没来得及出门。”
“咱们来捋捋,”苏黛示意慕耀拿纸笔,“流民第一次出现,抢了从府城回来的刘五,接着,整个平阳大肆寻找他们,没有线索。
然而,今天下午,突然杀害府城过来的乐凯一行人!”
“是这样没错。”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为何这么做?是不想有人给府城传递消息还是仅仅见财起意?
从打伤刘五开始,他们又藏身何处?”
种种迹象已经说明,这群人目的性很强,还把平阳当成计划内的一环。
所以,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苏黛努力思考原剧情,却突然惊觉,与这个时代的羁绊越深,她对剧情的记忆越模糊。
仿佛蒙了一层纱,隐约有印象,却说不出所以然。
顿时,脸色大变。
“媳妇,”慕耀察觉到这一幕,也跟着紧张起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嗯,”她郑重点头,“或许我们已经牵扯进一场官场漩涡中。”
“此话何解?”
“我怀疑这些流民是朝中某些人的武器!”
“这怎么可能?”慕耀大惊,“现在既没灾荒又没战乱,谁敢这样做?”
苏黛哑然,她是从结果逆推而出现在的结论。
慕知智考中秀才,慕家搬进府城,由此开始福宝的镇南王妃之路。
镇南王身为当今的同母胞弟,深得其兄信任,本该待在京城却出现在临州府城并与福宝产生交集,如此有违常理的一幕发生,背后的水一定很深。
解释不通干脆不解释,苏黛直接摊手,“是与不是,试试就知道,他既然怕人把消息传到府城,咱们就反其道而行。”
慕耀没敢直接答应下来,“让我再想想!”
“你慢慢琢磨,我睡了,明天得想办法给家里添一层防御。”
“嗯。”
一夜辗转。
翌日,连早饭都没吃,慕耀就匆匆找到教谕。
“齐光,这么早还没吃饭吧?过来一起吃点。”
“不了,没胃口吃。”
“嗯?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
“您先吃饭,吃完再说,免得跟我一样。”
听到这话,教谕笑了,“老夫几十岁的人,什么风浪没见过,你尽管说,肯定不会影响我胃口!”
思忖片刻,慕耀决定尊重老人家的选择,“学生昨晚回家仔细分析了下,刘家接连两人被害,我认为流民是不想让咱们与府城联系,无论是忌惮某些人还是想让平阳孤立无援,这都不是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