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绫濑绫的记忆后，大衍舞对人类和情感的了解又近了一步——她不光研究情感，还想研究人类。

太一从第一次转入轮回，便是化为人类之身，自此以后，太一46次轮回都是从“当人”开始，这一点绝非偶然。

至少大衍舞不觉得是偶然。

而情感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以存在角度论，它不属于物质，位于虚无的一侧，但以关联角度论，它又是真实存在的。

存在之灵分为两类，一类没有情感，相当于蓝星的机器人，这一类存在之灵靠利益维系彼此间的关联，纯粹以利益互通有无。

另一类存在之灵有情感，并且情感在这一类存在之灵心中占据的地位很奇怪：有的时候等同于利益，有的时候却完全和利益无关！

不过无论怎么说，有情感的存在之灵会产生羁绊，情感无形无质，但直接或间接影响着一切，让存在之灵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太一的同调、合体，还有正在开发中的同体，这三种代表群殴极致的法术，都和情感产生的羁绊息息相关，羁绊越深、情感越正面，法术效果越强大。

大衍舞研究情感，也是为了预先看一下，太一视为杀手锏的同体到底能达到多高的上限，发挥出多大的力量。

只是没想到，大衍舞看进修学员的记忆看入了迷，已经忘了自己的初衷，单纯以偷窥隐私为乐。

之前，大衍舞也看过很多存在之灵的记忆，哪怕是界垣的超阶，也无法逃过她的熟悉操作——闷棍打晕，接着拖走复制记忆，再洗去对方被打晕这段时间的记忆……追求变化的大衍舞，非常喜欢探索，特别是探索别人的记忆。

现在，大衍舞不光仍旧喜欢探索别人的记忆，还会因为情感共鸣而陷进沉浸式偷窥，一边看一边跟随记忆品尝喜怒哀乐。

“哦？原来我不是太一的亲妹妹？”大衍舞在美琴记忆中巡游的时候，发现了美琴和太一的真实关系，由于看得太投入，甚至把美琴当成了自己。

“好家伙，这么多人在争夺太一的小交配权？”大衍舞越看心里越吃惊——她虽然躲在虚无中跟踪了太一大半年，又同时掌握了整个蓝星的历史和知识，但对于太一阵营内部的人际关系，她却了解的不多。

“人类的交配权有什么意义？那不是约会的三大必备步骤之一吗？”大衍舞又钻牛角尖儿了，“主动约太一一次不就行了？”

“或者这里面有我不知道的特殊含义？”大衍舞把手从伊莎贝拉的头顶移开，轻声嘀咕道——复制记忆不需要动手，可她也学会了太一那一套：施展法术要配合手势，这叫仪式感。

“这几个家伙对太一的浴望尤其强烈！”大衍舞眼神依次扫过伊娃、叶琳娜、伊莎贝拉和王艾达，“居然在策划给太一下药！”

“不过……下维C泡腾片是什么意思？我记得这种药是保健品吧？”大衍舞对专家小队的“睡服太一”计划感到莫名其妙，“还是说他们想用维C加海鲜的方式毒倒太一？”

“也不对啊，先不说需要多厉害的毒才能毒倒太一，单说维C加海鲜有毒这个命题本身就是造谣来着。”大衍舞拥有最全面的知识，让她可以分辨出所有谣言，但不会被谣言困扰，不代表她什么都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