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夫人道:“那怎么一样,从晟是得了恩典才能前去,明日谌哥儿成亲,没有这样的规矩。”
“那是礼部的事,太夫人不用担忧,”老庆王笑道,“谌哥儿捉拿梁王,又在辽东打了胜仗,为大周夺回五城,这样的功劳还不够祭祀祖先?”
老庆王说完这话,恐怕李太夫人再想出别的借口拒绝,于是接着道:“我也与礼部商议好了,梁王之乱平定,明日可行中祀,由我主持祭祀,不算开了先例,太夫人不要将这些事放在心上,每年太庙小祀还不是由官员前去,委实算不得什么。”
这话谁能相信?李太夫人看向老庆王,老庆王这是想了一肚子的昏招,说到底就是要骗谌哥去太庙,即便谌哥儿去的是配殿,但看在别人眼中也十分不同,再说主持祭祀的是庆王,之后还不是随庆王怎么说。
日后庆王说,他是为了谌哥儿才带着宗室去太庙,他们还能反驳不成?
不给李太夫人反对的机会,老庆王一脸疲惫:“客房在哪里?为了明日的大事,本王也该养养精神。”
老庆王确实操的心不少,也难怪要累,李太夫人看向袁夫人:“让人引庆王爷前去休息吧!”
大周宗室一群人跟着老庆王去了客房,看着宗室们的背影,李太夫人长长舒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她心中早就有数了。
老庆王和宗室进了魏家客房的门,宗室们刚要问老庆王刚刚是何意,老庆王眼圈一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道:“我总算没有愧对祖宗。”
其他人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
老庆王看向众人:“如今有一件重要的事我要与你们说,二十二年前十月二十二日我在先皇享殿中留了一只匣子,匣子用我的私印漆封,里有封手书,事关赵氏宗亲,若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将那匣子拿出来打开。”
其中一个宗亲道:“魏三爷的生辰不是十月二十一日吗?您二十二日去先皇享殿做什么?难道……”
庆王叹了口气。
所有人面面相觑,庆王爷这就是承认了吧?
“庆王爷您这是……”
庆王老眼昏花再加上泪眼朦胧,也看不清楚旁边站着的是哪家子弟了,就牵过来他的衣袍蹭掉了眼泪和鼻涕:“梁王陷害魏家、离间帝后,魏皇后在宫中的处境大家也是有目共睹,那毕竟是赵氏的骨肉,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奸党迫害。
现在想起来也是祖宗庇佑,若非当时我如此选择,现在大周不知是何模样。梁王与鞑靼人勾结就是引狼入室,势必要祸患大周江山,是我大周气数不衰,才能度过难关,这件事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此举无愧赵氏祖宗,我不后悔,将来去见祖宗我也不怕。
眼下皇上春秋鼎盛,后面皇位如何承继,恐怕我是看不到了,也只能交与诸位,将来要怎样处置就看你们的了,你们也可当做没有听到此事。”
屋子里所有的宗室都听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们能当做没听到?能当做不相信?那结果呢?谁来承担?弄不好,可能会要大祸临头啊。
什么皇上还春秋鼎盛,这件事要在老庆王撒手人寰之前定下章程才行,即便天塌下来也得老庆王顶着,别想要丢锅。
所以明天太庙祭祀,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架着老庆王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