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不再看他们,“我们走。”
“是!”
白羡鱼没走多久,江氏就颤颤悠悠地醒来了。
她花白的头发遮住苍老的面容,看向马车身侧,“元泰啊,你怎么样?”
白元泰、白玉儿、孟氏三人正受了气没地发泄。
现在,江氏和将军府算是彻底断了,他们告白羡鱼,反而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再也没有荣华富贵了!
“肯定是你这老东西得罪了那小贱人,现在好了,全家的生路都被你断了!”
“老不死的你选我们干什么啊?想白吃白喝找将军府去啊,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得养你,越老越赔钱,真他娘的晦气!”
江氏直接被骂懵了,她无措地看向白玉儿,“玉儿……”
白玉儿一把把她的手给推开,怒骂道:“别碰我!都是你!要不是你骂了白羡鱼,她也不会对我动手!我的脸都被打肿了,爹,娘,我看我们直接把她丢在这里算了,谁爱养谁养!”
江氏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宠爱的孙女,如坠冰窖,“你……玉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怎么了,我还想要你去死呢,你怎么不去死!丢脸死了!”
白玉儿对着江氏拳打脚踢,白元泰想到自己挨的打,也没有阻止她,孟氏更在气头上,早知道她就不信这个老东西的话,不信她白元泰比白元年有出息!
现在没了摇钱树,要她怎么活!
越想越气不过,孟氏也站起来给江氏补了一脚!
“一把贱骨头!呸!”
拳头和鞋底踩在苍老的人影上,发出闷重又可怕的声响。
“哎哟……我的儿啊……”
江氏身上的骨头都快被打的散架了,她痛的发抖,蜷缩闭眼,想到冷眼旁观的小儿子,还有面目可憎的孙女儿媳,心里的痛更深。
“别打了……别打了……”
明明昨日他们还对她万般好,千般亲热,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
……
白羡鱼回到府上没有多久,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抬头,看到了白景渊站在院落前。
“三哥!”白羡鱼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方才宫里传了消息,太皇太后要见你,令你即刻进宫。”白景渊说完,眉头皱起。
白羡鱼眼睫微抬,笑道:“好,我一会儿就进宫。”
白景渊道:“宫里不比外面,凡事小心。”
“好。”
“你方才去哪里了?”
白羡鱼打了人的手心还有些发麻,“去处理一些小事,现在已经没事了。”
白景渊望着她点头,“那你再休息一会儿。”
“嗯嗯。”
白羡鱼咳嗽了几声,然后和绿珠道:“再去帮我煎一壶药,拿我床边锦囊里存放着的药单去抓,煮好之后送来。”
绿珠愣了一下,旋即点头,“是。”
……
长乐宫。
太皇太后坐在椅上,太监领了白羡鱼进去。
“太皇太后,白家姑娘来了。”
太皇太后站起来,手搭在一旁的宫女手上,笑容和蔼,“来了。”
白羡鱼微笑了下,“臣女参见太皇太后。”
“免礼。”太皇太后扶住她的手,笑说:“出落的是越发标致了,倒是无愧这第一美人的头衔。”
白羡鱼隐隐有种猜测,可现在不宜显露,“太皇太后过奖。”
殿里古木沉香,余雾绕梁。
太皇太后令所有人下去,摸着白羡鱼的手笑道:“我也不废话了,这次找你来呢,是想赐你一桩顶好的婚事。”
白羡鱼心道果然如此。
“这回大庆来人,并非全为国事,大庆的皇帝有心为他的二皇子求门亲事,这次你救了他的命,他昨日已经向陛下提了,若是你点头,那么陛下就可做主,让你嫁去大庆做皇妃,你意下如何?”
这位太皇太后说起话来绵柔慈祥,让人想到和蔼的家中长辈,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白羡鱼在她眼皮子底下沉默了好一会儿。
就在太皇太后眸间显露出几分不耐的时候,就见少女眼泪汪汪地抬起头,“臣女,怕是不能嫁过去……”
太皇太后早有预料,“你年纪小,恋家情有可原,但……”
“并非这些原因,而是臣女无法为二皇子殿下绵延子嗣。”白羡鱼尚且有几分病气,此刻手帕掩面,更添几分娇弱。
太皇太后皱眉,“无法绵延子嗣……羡鱼,你可知说谎的后果?”
“臣女知道,因此才不愿隐瞒您和陛下。”白羡鱼福了福身子,“前些日子臣女做了个不祥之梦,梦境中臣女苦寻求子之法不得,醒来之后心有余悸,找了专精此术的大夫为臣女诊治,最后更是去佛恩寺吃斋念佛,试图破了这厄运,但是还是不能有所改变。”
太皇太后面色微僵,“你姑且在着候着。”
白羡鱼点头。
太皇太后去了偏殿,武宣帝和莫临渊正站在里头,她朝武宣帝使了个眼神,武宣帝看她一眼,对莫临渊道:“朕去去就来。”
莫临渊起身,“恭送陛下。”
两人去了另外一处偏殿,太皇太后将刚才自己和白羡鱼的对话重述一遍,武宣帝大为诧异,“还有这等怪事?”
太皇太后也很是狐疑,“哀家也觉得奇怪。”
沉默几秒后,太皇太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陛下,谷遇自称来自南诏,哀家从前在宫里听说过南诏人擅长蛊毒,有一味可以断定男女难言之疾的蛊虫,名为孕蛊,我们可以将他找来。”
武宣帝颔首,“那便传他来吧!看看这白羡鱼说的是真是假!”
……
谷遇正忙着给自己的药草浇水呢,就有个公公传了圣上口谕。
他回忆了一下,“孕蛊我还真有。”
说着就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个瓶子,“带我去罢。”
“是。”
进了长乐宫,谷遇还好奇,这里住的不是太皇太后么,他以为是要测哪个妃子呢。
结果他一转头,看见了同样微惊的白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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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