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大惊失色,“溪儿!”
……
翌日,余嬷嬷早晨没有来白羡鱼院子里,白羡鱼咬着个苹果在院中散步。
绿珠朝她唤道:“小姐,纸笔准备好了。”.
“行,来了。”
白羡鱼净了手,拿起笔开始写信。
“小姐,您要写给谁啊?”绿珠双臂撑在书案旁,歪着脑袋看她。
“霜儿。”
“哦哦,可小姐您前几日不是才写过吗?”
白羡鱼不假思索:“计划有变,原先我希望姬霜别来,现在我是必须需要她过来帮帮我了。”
绿珠好奇:“什么计划?”
一个,既能争取养精蓄锐的时间,又能让谢行蕴对他做过的事后悔莫及的计划。
不过风险有些大,只她一个人有些难办。
若是姬霜能来帮她,那会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先不告诉你。”白羡鱼笑道,她最后肯定是要告诉绿珠的,不过现在还是先别让她知道,免得吓着她。
绿珠点点头,站直了身子伺候笔墨。
她不晓得在这站了多久,小姐这回的信似乎写的格外长,绿珠便找话题聊,“小姐,您让我去找的那些玉石皮料还有玉勾带什么的都找好了,您这是要给小侯爷做一套全身吗?”
白羡鱼手下未停,“嗯,发冠、腰带、靴子,和手上的护腕。再加一件袍子,正好是全身。”
绿珠惊叹道:“小姐对小侯爷可真好,这等礼公子他们都没受过呢。”
白羡鱼手上略微失衡,略有些怔忪地看了眼绿珠。
“怎么了小姐,您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
不过是上辈子,绿珠也说过这样的话而已,却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白羡鱼写完了交给白离,白离便去送信了。
半刻钟后,白离回来了,表情有些古怪,“小姐,刚才我听说有个身份尊贵的人也要搬进长公主府住一段时间,就打听了一下,结果你猜是谁?”
白羡鱼抬起眼睫,“谁?”
“七公主。”
……
果盈把李长宁带到了府内,又走了许久的路,还没有到目的地。
李长宁身边的丫鬟悄悄道:“殿下,这都走了好远了,再走就要走出长公主府了,未免也太偏了点。”
李长宁心道,就这么个偏僻的地方,还是她父皇开口,她姑母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的呢。
住远点便远点,大不了坐轿子坐久一点,毕竟也是在长公主府,她还不用看她姑母的脸色。
“闭嘴。”李长宁瞪了一眼丫鬟。
丫鬟忙不敢言了。
果盈把她带到了一个台子上,这里稍微高一点,往下可以看到眼前几个院落的屋顶。
“殿下,您是金枝玉叶,奴婢也不敢就随随便便给你安排了,这几处都是安静清幽的地,且都是闲置着的,您看看要哪个院子,奴婢好给你派下人。”
李长宁一眼望过去,直接看中了那个最大的,毫不犹豫道:“就那个吧,大点宽敞。”
果盈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地笑笑:“殿下确定要这间吗?长公主殿下喜欢清静,也不喜欢听些是非曲折,若是您确定住这间院子,日后便不好再搬了,若要搬,也得请殿下您亲自去找长公主殿下。”
言下之意,住了之后便不可再搬,搬的话还会惹的姑母不快,找姑母说也是行不通的。
李长宁琢磨着这到底是果盈的建议还是姑母的意思。
见她沉默,果盈也不急,微笑着站在一旁等。
李长宁左右看了眼她选的院子,倒也挺好的,应当没什么搬的必要。
“行,那就这样定下了。”
“是。”
果盈回了一声,便安排人手再去收拾一下了。
昨日已经让人打扫了,异味大的地方用了些香料稍稍遮掩了下,今日她带七公主自己来挑,也是跟在长公主身边,了解李长宁的脾性,什么都要最好的,院子肯定也要往大的挑,那样住着才气派。
可这最大的一间,正好是狗房,现在是她自己选的,怪也怪不到她们头上来。
虽说她已经警告了府上所有的丫鬟,不许乱说话,但若不慎被李长宁发现,也只会引人发笑,长公主府那么多院子,李长宁偏偏就看上了间狗房,像没见过世面似的,传出去贻笑大方。
李长宁挑好了院子,便想派人去打听打听白羡鱼住在哪,果盈看出了她的蠢蠢欲动,将她注意力引开,“殿下不是说头疼难眠吗?不如去院子里泡泡温泉,说不定晌午便能睡个好觉。”
李长宁被她叫住,心里也是有三分忌惮的,不敢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心思,果盈是姑母跟前的红人,随便几句口风都了不得。
“多谢您。”李长宁带上丫鬟去了。
……
等到果盈走后,李长宁派了个丫鬟去打听了白羡鱼的院子,这一听就皱起了眉,“这么远?”
“可不是,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乘轿子都要走好远呢,起码得半个时辰。”
李长宁顿时没了泡温泉的心思,直接起身,丫鬟服侍她穿好衣裳。
“不过殿下,奴婢方才还打听到一个消息,小侯爷也住在长公主府呢,殿下日后想要见他就更容易了。”打听的丫鬟小心地看她的脸色。
李长宁脸上一喜,“真的,在哪?”
丫鬟顿了顿,“……在白羡鱼的院子旁边。”
李长宁变脸似地扭曲了一瞬,讥诮地哼了声,“定是那个狐媚子勾的表哥住她旁边的,真是不要脸。”
丫鬟也跟着她骂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所有丫鬟都离开。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那个打听的丫鬟还留着。
李长宁憋着坏心思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有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她嫌弃地皱眉,“这都用的什么澡豆,怎么一股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