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到天黑,主卧只亮着盏壁灯,淡淡的暖黄光线环绕着墙壁,影影绰绰的。
贺梨趴在床上,空气静到令人窒息,她似醒了,外面半掩的房门忽然被推开,倾斜进来一束更亮的光线,保姆端着精致的碟盘走进来,说话声很轻:“太太,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她倒了杯温水,和两片药给贺梨,又说:“这是我老家的土法子,用米醋抹在染着色的皮肤上慢慢搽拭,很快就可以洗掉,太太,那我掀您被子了。”
贺梨点点头,又安静地喝了一口水,又吞下两片药。
她继续趴在枕头之上,乌黑的长发被挽起,柔和的灯光笼罩着逐渐露出的背部,漂亮的蝴蝶骨很明显,视线所及之处,都能看见那光滑的皮肤上,被一画一笔的勾勒出艳丽颜色。
保姆保持着掀被子的姿势,被眼前女人雪白的后背惊艳了一把。
像两个极端,至纯洁净与香/艳的结合。
“太太,真的要清洗掉吗?”
这时候,保姆又有一些不确定了。
贺梨闭着眼睛,依旧像是没有恢复体力,唇齿间压下药味的苦涩说:“洗了。”
保姆听她的话,开始用米醋沾在毛巾上,轻轻地开始搽拭着皮肤上的颜色,淡淡刺鼻的味道弥漫其中,开始颜色变淡,直到慢慢的褪去得一干二净。
贺梨的腰部,还有细胳膊腿上,还有些手指掐痕,保姆刻意避开。
“太太,白天的时候有一位郑小姐来找您,我上楼见您睡得太沉怎么叫都没醒,就先把人给打发走了。”
“郑嘉柯?”贺梨出声问。
保姆看向她脸色,见没有异样,点头说:“她说她姓郑。”
过了会,等背部完全搽拭干净,肌肤上也一片淡红。
贺梨伸手将被子拉起,覆盖过她的肩膀,从而坐起身:“我知道了。”
从醒来到现在,她的情绪一直淡到没有起伏。
保姆也不敢多问,隐约是知道男主人深夜回家后,可能与女主人发生了些事。
半个小时后。
贺梨去浴室先洗掉一身米醋的刺鼻气息,黑色长发披在肩膀半干,她随意拿了件经常穿的黛青色的长裙,然后这才下楼。
这个时间点,外面路灯已经亮起。
不过邵其修还没回来,他逞凶完后,就直接去公司上班。
贺梨裹着一件精致的披肩走到车库,在车内翻出储蓄盒里的张被遗忘的名片,照着上面的号码,她眼睫低垂,指尖一个一个的输入。
电话响了足足快四十秒,郑嘉柯才接听的:“邵太太。”
贺梨直接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邵太太,我是想来感谢您没有封杀我……”
“没必要。”贺梨并不想和她有什么牵扯。
郑嘉柯却说:“邵太太,我想说的故事,您一定感兴趣。”
贺梨停下挂电话的举动,静着声。
郑嘉柯很有自信,她会想知道的。
——
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一家高档的私人会所,这里背后的老板是名影后,所以也只接待娱乐圈的艺人。
贺梨来的时候,报上郑嘉柯的名字,便被迎了进去。
她来到包厢时,郑嘉柯早就恭候多时。
“邵太太。”
郑嘉柯对她笑了一下,又主动泡上茶。
贺梨入座,视线看了眼环境。
郑嘉柯显然是做过准备的,这里没有外人打扰,她选的地方也安静。
“你想跟我说什么故事?”贺梨没有伸手碰那杯茶。
郑嘉柯也不拐弯抹角,她心知眼前的女人虽然表现平静,耐心却在一点点耗尽。所以适可而止,表露出很真诚的表情道:“邵太太,我帮你打探到了些事。”
不到贺梨开口,就继续拿捏着讨好的语气:“这也算是我的小小心意。”
是什么心意,能让这个女人胸有成竹?
贺梨总算伸出手,指尖慢慢地碰着这本热茶。
“您看看。”郑嘉柯从桌上将一份文件夹拿起,递到她的面前。
贺梨指尖离开那盏茶,还带着余温,翻开了第一页。
郑嘉柯在旁说:“我知道您当初误会我和邵总的事,其实,和邵总有关系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