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空的话让沈清一一下子就想起黄泉秘境。

也不隐瞒。

“我这空间是从一个秘境得来的。”

盘空听言，又想到刚刚阿青的那句树爷爷。

听沈清一说，阿青也是她从秘境中带回来的，那时候小萝卜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为了一口水就跟了她。

如今联想起来，怕是阿青嘴中的那个树爷爷的本体就是一颗界树。

然而……他记得，界树，世界之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消失于世了。

看着阿青因为熟悉的气息不断靠近，直到整个身躯都扒拉在树干上面。

阿青的眼睛有些湿润。

“树爷爷……”

明明距离他离开树爷爷只不过才过去了几十年，可仿佛却过去了很久很久。他们曾经在秘境的时候，睡一觉或许都比这段时间长……

盘空看着泪眼婆娑的阿青，再瞧了瞧沉默的沈清一，到底不再直接开口，与沈清一神识传音。

“清一，界树乃世界之树，这一点你知道吗？”

沈清一点头，当初在黄泉秘境中看到界树的时候，她也是震惊的。

“那你知道，一个世界，只能拥有一棵世界之树吗？”

沈清一微微低头，后来，随着阅览不断增加，她知道了很多事情，也更了解了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世界之树。

“世界之树，可无视界域空间壁障，入万千世界无阻碍。上通天，下达地。然而天道规则之下，世界之树存于天地，亦然逃脱不了，天地之间，只此一树，若有他树生，则为前者亡。你这界树身上的生机十分浓郁，且如今只存树干，怕是一颗刚刚破土的界树，那么这就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沈清一明白了。

她又不由想起，接下阿青和空间的时候，界树前辈说的那些话。

如今想来，或许当时的界树前辈，不仅仅是为了寻求一条后路，还是因为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大限？

目光落在轻轻蹭着界树舒树干的阿青，沈清一知道阿青与界树的感情。

“当然还有一种列外。”

沈清一看向盘空。

“都说了一个世界只有一棵世界之树，可若是两个世界呢？”

盘空看向空间的伤口，那里还有微微闪烁的道纹。

“清一，你知道为什么这片天地的许多灵物都有着各种限制，明明浮生万域万千大陆，却从古至今只有一棵世界之树，并且世界之树还会陨落吗？”

沈清一心中猛地一跳。

“亦如你说，这个世界在不断发展，所以他的规则也在不断发展，但是不要忘记了，每一段发展，都会有一个阶段的饱满时期。然而在浮生万域里，却没有……不是没有，或许可以说成，是世人限制了那个饱和度……”

沈清一不是很清楚。

“世人总是害怕未知事情，天道规则亦然如此。一些修士总是一边想着想要完善天道规则，一边却又害怕天道规则完善变成他们未知的，所以他们便会一边助力，一边又竭力阻止……希望按照自己的方向和选择发展……然而，他们却忘记了，大道三千，变幻无常，单单是一个变数，他们都控制不了，又更何况是三千道，道中道，道中变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