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顾客慈,又框我!!
后脖颈一紧,雪貂感觉四肢踏空了几息就被东方不败放在了腿面上。爪爪试探性的踩了踩,雪貂悄悄睁开眼,便感觉到额头被不轻不重弹了一下。
“莫要胡闹。”
随后东方不败便维持着一只手顺着雪貂毛的动作,一只手在桌上找了半天才抽出一张幸免于难的素宣,执笔将就着在雪貂弄得一团糟的砚台上蘸了蘸,行云流水般地简单写了几个字,而后插|进了桌角上放着的玉瓶里。
雪貂抻着脖子看到这一幕,下意识问:“不寄出去吗?”
“不必,会有人来拿。”东方不败此时的衣衫和袖子都沾染上了墨迹,但他却并不在意。
“哦……不会有人假传消息什么的嘛?”雪貂刚说完看着东方不败动了一下的眉毛就明白过来。
在黑木崖上下刚被收拾妥帖,东方不败又武道大成之后,如今日月神教谁敢假传东方不败的命令?
东方不败的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垂眸问膝上黑一坨白一块的雪貂:“说罢,怎么了?”
雪貂见东方不败的反应,肥着胆子伸出爪子勾住东方不败的衣服:“我不想去皇宫,我想跟着你们。但是老顾说我太显眼了……”
东方不败看着雪貂没说话。
雪貂小心翼翼地瞅着东方不败,爪子试探性地又往上勾住东方不败的衣袖晃了晃:“教主~”
见东方不败还是没有反应,雪貂的眼睛闪烁了一瞬,某个称呼张口就来:“娘……唔!”
东方不败的出手十分之快,直接将雪貂吓人的称呼捏住貂嘴憋了回去。
东方不败用眼神传递着他不想听到某个称呼的态度:“你跟着本座。”
达成目的的雪貂连连点头,伸出一只爪子做了个对天发誓的姿势。
就在这时,卡着时间点过来的顾客慈依在门边,看着书房桌上的一片狼藉,挑眉:“哟,这是玩什么呢?”
雪貂当即窜上东方不败的胳膊赖皮似得窝在东方不败怀里,冲着顾客慈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
动物对善意恶意总是比人类有着更加直观的感受,身为系统更是如此,就像一开始雪貂就亲近花满楼,因为它知道花满楼的温柔,但直到这时,它忽然明白过来,东方不败或许对它的确是有爱屋及乌的接纳,但是喜欢也的确是有的,不管这种喜欢是不是对待宠物,雪貂忽然就觉得也没有那么重要。
人类的感情那么复杂,为什么一定要上纲上线的去划拉格子出来?做貂有什么不好的?要是它真的变成了人,还能窝在东方教主或者是花满楼怀里美人贴贴吗?!
顾客慈见雪貂那一身的墨汁,抬手晃了晃手里的瓷罐,笑道:“院子后面正好有温泉池子,夫人,咱们去洗洗这个脏了吧唧的小东西,顺便给它染个色~”
雪貂一愣。
顾客慈:“怎么?刚不是还在说想和我们一起出去?”
投桃报李,雪貂顿时从东方不败怀里跳下来,站在地上拽着东方不败与顾客慈的衣角打了个结结实实的死结。
你的老婆!还你!
***
浅色衣裳外面罩着狐裘大氅,一身矜贵的顾客慈在对面坐下来的时候,陆小凤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门口。
“怎么?你又惹东……咳,你家夫人生气了?”陆小凤一脸八卦的凑上来。
顾客慈抢了陆小凤手里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没好气道:“临出门,居然有人给宸王妃递了个请帖,他带着貂去那边玩了。”
陆小凤顿了顿,重复道:“给宸王妃?”
“是不是很有意思?”顾客慈端起酒杯半掩住口鼻,面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陆小凤嘶了一声,想起京城里传闻的“足不出户,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宸王妃,喃喃道:“啊这……把霸王花当做软柿子请过去捏?”
“你听过有一个成员全都是女子的组织么?”顾客慈问陆小凤。
“移花宫?”陆小凤第一反应是顾客慈与东方不败喜宴上的那几个武艺高强的女子。
“我的确送了请帖去移花宫,不过目前尚未有回应。”顾客慈也没对陆小凤隐瞒他搅和京城这摊浑水的举动,“我说的是另一个,叫‘红鞋子’的。”
陆小凤表情莫名道:“听倒是听过,这红鞋子作恶不少,但更多的我也不熟悉啊。”
顾客慈顿时幸灾乐祸:“这么说就见外了,陆小鸡,红鞋子里面不过就几个人,有三个可都是你的红颜知己~”
陆小凤:“……?!不可能!”
红鞋子是个什么组织陆小凤是清楚的,一群仇视男子手握不少人命的极端女子里,怎么可能会有他的红颜知己?!
“上官飞燕,欧阳情,还有……”顾客慈拉长了语调,在陆小凤绝望的眼神中补了一个名字,“薛冰。”
陆小凤不吭声了,从顾客慈手里把酒壶抢回来开始倒酒。
顾客慈也没看那红鞋子送来的请柬上写了什么让东方不败起了兴致赴宴,但总归吃亏的怎么都不会是自家夫人。
顾客慈看了眼陆小凤身上的红线,语重心长的安慰:“陆小鸡啊,朋友多了总会碰上有鬼的,红颜多了总有那么几条有毒的,想开点,啊。”
陆小凤:“……”
顾客慈没忍住又说了句:“要不你学学我,只爱一个多省事。”
陆小凤开始闷头喝酒吃菜。
他遇上美人蛇的几率总比寻常人大的原因不是因为他陆小凤倒霉,而是因为陆小凤是个浪子,他知道他给不了寻常良家女子想要的安稳生活,所以从来不会去招惹。
他喜欢江湖快马,与危险共舞的惊险刺|激,喜欢每一个明天都有未知惊险的新奇,这世上有人渴望安稳舒适的生活,有人终其一生追寻自由洒脱,哪里就有什么对错呢。
两人坐在京城最大酒楼靠窗的位置,人来人往间都将两人看在眼里。
而就在两人正上方的雅座包厢中,叶孤城的面前放着一壶上好的龙井。
他不喝酒,正如同西门吹雪也从不碰酒。
忽然,一阵骚动传来,酒楼大堂内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门口出现的那个白衣握剑的男人。
正是自接下叶孤城七月十五紫金之巅约战后便没有现身过的西门吹雪。
京城堂口对两人胜负的押注已经达到了千金之重,叶孤城此前现身京城杀了唐门的暗算之人,但是西门吹雪却从未现身在众人面前。
在众人的灼灼目光追随中,西门吹雪冷着脸,带着一身的冷冽剑意看向陆小凤与顾客慈的那一桌。
陆小凤此前只知道西门吹雪与顾客慈相交,却并不知两人的关系,更何况此时顾客慈还改换了身形容貌,当即起身朝着西门吹雪打招呼。
西门吹雪站在门口顿了许久才缓缓走过来,看着坐在那正端着一杯酒细品的顾客慈,视线落在顾客慈放在桌面上的龙吟剑上。
想起前两日二半夜摸到他房间威胁他的玉罗刹,西门吹雪握剑的手紧了紧。
要是他不配合玉罗刹的计划,玉罗刹就绝不会让他与叶孤城的比剑顺利进行,还有,听闻顾客慈与叶孤城有过论剑……他也想同顾客慈比一场。
思及此,西门吹雪的表情更冷了。
就在陆小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里,西门吹雪对着顾客慈,在寂静无声的酒楼大堂中掷地有声的唤了句:“叔父。”
正在喝酒的顾客慈呛了一下,连忙抬手止住了差点咳出来的声音。
陆小凤的表情木了,用一种怀疑耳朵的眼神看着西门吹雪和难得有些狼狈的顾客慈。
只见西门吹雪叫出来这一声之后仿佛突破了什么桎梏,面色仍旧冷然,却态度自然地开口:“叔父的境界比之从前又有所精进。”
二楼包厢内,与顾客慈同辈相交,莫名其妙就比西门吹雪高出一个辈分的叶孤城顿住了喝茶的动作,表情莫名。
陆小凤在顾客慈与西门吹雪之间比划了一下,结巴道:“西门,你……你叫他什么?”
西门吹雪落座,用一种何必大惊小怪的眼神瞥了眼陆小凤,平静开口道:“我也是人,有父母,自然便有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