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移了话题，俞嫣也要故意转移话题，她问：“回去找什么东西？”

    姜峥望着她的神情，悄悄一点点靠过去，将吻大胆地落在她的唇上。

    俞嫣瞪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先一步进了浴室。

    姜远怒声问：“温塔人？”

    姜远便知圣上吐血之事被姜峥知晓了。他道：“圣上年轻时御驾亲征落下的老毛病了。近日来雨水多天气潮，一场风寒就牵了旧疾。圣上毕竟不年轻了。”

    姜峥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胳膊上的伤口也已经止了血，从外面看倒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

    俞嫣说他脑子一阵好用一阵不好用，也对。他的脑子现在好像又好用了，瞬间看透了她敏感的心肠。

    那边刘夫人一家也已从后面那辆马车下来，大太太便让姜峥和俞嫣先休息。她也要先招待妹妹。说是招待，也不过是寒暄两句。赶了那么远的路，风尘仆仆，又遇到了意外，理应将刘夫人一家领去住处，让他们先休息。

    到了姜府。府里的人早就得了消息，知道姜峥遇到暗杀的事情。大太太急得迎出来，站在影壁处等候。

    姜峥亦沉默下来，他凝望着俞嫣略垂的眼睫好一会儿才开口。他说：“我自诩擅长看人心，也觉得看懂你的心思不难。可也……偶尔有看不透的时候。”

    姜峥又被嫌弃了。他又恍惚，似乎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很熟悉。

    “差点忘记了。”姜峥弯腰从刚脱下的衣袖中摸了摸，摸出那条手串。

    石绿和春绒对视一眼，帮忙将门关好。

    在马车上时，俞嫣帮姜峥换下那身染血的衣裳时，俞嫣有看见姜峥从那套脏衣服中找了什么东西收好，当时也没在意。

    院子里的侍女知道他习惯，远远见了人影，就开始去浴室拾弄着，等姜峥回来，直接可以去浴室泡着了。

    那个如玉郎君要变成登徒子了。

    很好看。俞嫣没隐藏自己的喜欢。

    姜峥望着俞嫣在衣橱里翻找衣服的背影，有些感慨地说：“其实我刚刚有点怕。”

    “怎么回事？可伤着了？”大太太一边问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姜峥。

    俞嫣将衣袖从他胳膊上褪下来，语气随意地说：“你脑子一阵好用一阵不好用关我什么事。”

    俞嫣翻找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她将要换的衣服抱出来放在高足凳上，然后走到姜峥面前，帮他解衣。

    姜峥微笑着。

    他转移了话题，问：“一起洗好不好？”

    “你越来越不正经了！”俞嫣将头偏到一边，想起刚认识时的姜峥。

    顿了顿，姜远又补了一句：“别问这问那了，先回去休息。请大夫过去瞧瞧。”

    姜峥拉过俞嫣的手，将精致绣球花雕纹的粉玉手串戴在俞嫣皓白的手腕上。

    姜峥的马车一到，夫妇两个立刻迎上去。

    “是。”姜峥点头。

    俞嫣没好气：“怕死？”

    姜远回家时姜峥还没回来，从夫人口中知道此事，立刻变了脸色。听侍卫禀告回来的马车不远了，才忍着没去迎。和大太太一起等着。

    厮磨不过一息，俞嫣直接将人推开。她用手背嫌弃地蹭了蹭嘴，嘟囔：“去洗脸！”

    姜峥直接将俞嫣抱起来，抱着她迈进浴桶，坐下之后让热水拥抱两个人。

    俞嫣立刻关切望过来。

    姜峥哑然。

    俞嫣惊了：“我衣服还没脱，脏不脏啊！”

    姜峥却没去，而是望向俞嫣，一脸认真地问：“伤口是不是不能碰水？”

    姜峥眼底蕴了笑，跟进去。

    虽说他已经换了身衣裳，可是没有沐浴过，周身仿佛还笼着那些刺客身上的血腥味儿，快要到了他的忍受极限。

    无人知的时候，他也曾嫌过她麻烦与不干净。

    俞嫣抬起手，在浴室内不甚光明的光线下，晃了晃手腕，去看那条漂亮的手串。

    姜峥颔首，也不多说，立刻回住处。

    姜远毫无形象地骂了句脏话，再道：“我看也不用等了，立马就起兵灭了那群蛮夷人！这次你跟我一起，给自己报仇！”

    大太太迎上刘夫人一家时，姜峥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向父亲询问：“圣上龙体如何？”

    姜峥轻笑了一声，道：“被你发现我又骗了你，以为你又要很生气。”

    姜峥重新将目光落在俞嫣的面颊。

    姜远愣了一下，重新看向姜峥，不吭声了。他确实不敢再带姜峥从军一趟。

    姜峥温声回话：“没事。母亲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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