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反制(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1 / 2)

    剧情女配找上门这件事陆孟一点也不惊讶。

    而且陆孟清醒了一些之后, 对这个银月郡主,回忆一下,发现记得的剧情还算不少。

    主要是她战斗力太强了。

    是一个在陆孟当时的读者视角, 完全没有脑子纯靠拼爹的女配, 对原女主下手也狠,恶毒的十分纯粹。

    原女主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在她手上祭天的。

    她以一己之力,直接让原男女主反目成仇。

    这里比较经典的一个剧情是早古文的“男主杀女主全家”梗。

    好像是因为长孙豆豆得罪了这个银月郡主,导致名节尽毁,长孙老白脸生平第一次站出来维护自己女儿,触怒了建安王,也跟着垮台。

    然后掉孩子和全家被灭, 促成了女主角心灰意冷的又一次逃跑……

    陆孟坐在桌边上, 仔细地思索, 要是长孙老白脸和长孙豆豆被灭了, 她要不要礼貌性地笑一下。

    又想起这个银月郡主, 陆孟她手上有不少药。

    各种各样的,什么让人悄无声息掉孩子绝育的, 给人下蛊的,让人心智迷失的,还有什么必须说真话的。

    最牛的是情蛊, 特别经典的那个……下蛊的两个人必须跟彼此交.合, 多长时间一次陆孟是忘了,但是如果不交.合就会渐渐发疯。

    其他的人都不行, 必须是跟身上带着蛊虫的彼此。

    反正这个银月郡主堪称百毒箱, 最厉害的是银月郡主的手下侍从, 是个巫蛊师。

    陆孟当初看书的时候就想,她想要那个巫蛊师。有了他的药和蛊, 在这个世界就横着走了,还搞什么男人?

    最后这个能折腾的女配退场的原因,是因为建安王得了她父亲权势,然后她爱而不得,不仅为了讨好男主角献祭了她身边的那个巫蛊师,还偷偷给男主角下情蛊,而被男主角无情扔进了蛇坑而死。

    当然了这其中跌宕起伏的程度,远远不止这样,何止一句恨海情天能形容。

    这其中还掺杂了其他的女配,反正陆孟被这庞大的信息量冲得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把大脑开机成功。

    然后她看着辛雅说:“不见。”

    “砰”地又躺回去了。

    去他的恨海情天文学,有那工夫不如躺会儿。

    辛雅闻言顿了下,稍微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王妃,百里王封地在南疆,势大业大,银月郡主此次来皇城,正是来寻夫家的。”

    “陛下有意将银月郡主留在皇城,以此牵制百里王,几位皇子都蠢蠢欲动,王爷他……”

    辛雅是建安王的人,自然知道建安王志在大位。

    能得了百里赫这位异姓王的辅助,那就是如虎添翼。

    而且皇帝此次召两位异姓王携带子女进皇城参加秋猎,未必没有看一看这几位皇子,到底谁堪当大任的意思。

    帝王之心极其难以揣测,身为他的儿子,你不能表现得激进,否则会惹他忌惮防备,又不能表现得一无是处,否则他就会真的把你当成废物。

    现如今太子之位和中宫之位空悬多时,朝中大臣屡次向延安帝施压,这一次秋猎,延安帝有顺水推舟的意思。

    势力的牵扯,诡谲的帝王制衡之术,让这一次秋猎,像皇城势力被搅起来的浑水。

    能浑水摸鱼,还是被当成鱼,全要看自己的本事。

    建安王母妃去世,是劣势,也是他的优势,皇帝不会想要一次性立了太子又封皇后。

    帝王是有逆鳞的,帝王的不安和对皇位的眷恋,就是他最大的逆鳞。若是他最后选择了建安王,便只需要立一个太子就可以了。

    因此建安王若是能得百里王相助,在狩猎比赛之上大显身手,驯服“家臣”,或许能够朝前迈一大步,成为名正言顺的东宫储君。

    辛雅能够看透的就只有这些,也未必准确,掰开了揉碎了给陆孟分析。

    告诉陆孟:“若是王妃能够同银月郡主相处好,或许能够帮得上王爷,到时王爷必定也会更加爱重王妃。”

    至少不会因为娶了身份高重的郡主,便让王妃让位。

    虽说建安王妃是皇帝朱笔御批,可若要让她让位,只需要让她“失德”便好。

    而王妃的把柄实在是浑身都是,辛雅实在替王妃担忧。

    她这般无争,能斗得过谁?

    前朝后宫正如熔炉,连坐上母仪天下之位,得帝王宠爱,儿子做了太子的女人都能被人拉下马,更何况是被卷入了势力中心的建安王妃。

    异姓王的女儿,再辛雅看来就算是被捧到高位,最后也是被卸磨杀驴,但那样的话,王妃怎么办呢?

    她的靠山还是太单薄了。

    辛雅半生都在宫中,在几位皇妃的身边,曾经还在死去的皇后身边伺候过。

    她最擅长斗来斗去,擅长那些无法宣之于口却暗潮汹涌的东西。

    她这是在教王妃,怎么为自己的以后谋划。

    男人的爱到底是靠不住的,尤其是帝王的爱。

    这种事情辛雅顾及着建安王和王妃的夫妻情谊,不能说太透。

    但是却是真的在全心全意地为陆孟着想。

    陆孟人还没彻底清醒透,就被灌了一耳朵权谋,整个人躺在床上愣愣的。

    可脑子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陆孟才问:“辛雅嬷嬷是打算让我设法让王爷和银月郡主暗通款曲?”

    陆孟听来听去,这不就是给自己的丈夫纳小妾的套路?

    辛雅没想到王妃这么直白,立刻跪在地上说:“奴婢是想让王妃为以后打算。”

    真正能靠得住的是抓在手中的权势地位。宫中的娘娘们大部分都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只有那些刚刚嫁给夫君还浓情蜜意的女子们,才会沉溺于男女情爱。

    现在如果主动出击,让银月郡主对建安王情根深种,或许还能搏一搏。

    得了一个贤淑的名声,再加上建安王如今对王妃的爱重,不至于被夺去王妃之位。

    辛雅是让陆孟利用另一个女子的深情,却不想让陆孟自己眷恋感情。

    银月郡主现在年幼,尚且容易感情用事,若是再等上两年,或者她身边有了什么人指点,事情就难办了。

    这样做非常的危险,作为一个奴婢来说话说到这个份上,是掏心掏肺,也是把自己的命,送到了人的手里。

    毕竟谋划着让一个郡主做妾,这种事情说出去,不用说别人,百里王得先疯。

    辛雅是想让王妃走到最后,若是建安王有朝一日能够龙临天下,她希望王妃坐上母仪天下的那个位置。

    陆孟自己根本就没打算斗,结果她没想到辛雅替她斗上了。

    陆孟叹了一口气,摇头说:“辛雅嬷嬷,你说得都对,但我是不可能给王爷张罗娶妾的。”

    “他要娶就自己娶,”陆孟说:“我不拦着,也不需要什么贤良淑德的名声。”

    陆孟没有任何的不高兴,甚至主动起身,趴在床边上扶起了辛雅,拉着她让她坐在床边上,捏了捏她的手。

    “我很感动,也很感激,辛雅嬷嬷为我思虑得如此周到,谁能得了你这样一个人侍奉,怕是此生都能高枕无忧。”

    陆孟笑着说:“可是嬷嬷,我志不在天上。”

    陆孟拍了拍床,对辛雅说:“我志在这里。”

    辛雅的表情微愣,仿佛是有一点不理解,以为王妃还是眷恋和建安王的夫妻感情,眼神当中有一点焦急。

    感情如何能靠得住又能靠得住几时?

    建安王不是一个以感情为天的人,他志在大位,注定要负尽所有爱他的女子。

    陆孟又说:“别误会,不是建安王的床,我志在我自己的床。”

    “我就想过无忧无虑的日子,锦衣华服平安终老。”

    “辛雅,替我去把那个银月郡主撵走吧,我懒得见她。”

    辛雅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着陆孟又躺回去了,叹了口气从床边站起来。

    正要转身去外面打发人,突然间帐篷被掀开。

    “郡主怎能硬闯营帐……王妃现在在休息……”

    “郡主你……”

    秀云和秀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一抹亮红色从门口进来,很显然那两个小丫头根本没能拦得住。

    侍卫就更不敢阻拦女眷了,于是银月郡主就这么闯了进来。

    秀云和秀丽在门口,被银月郡主的侍女给反拦住了。

    “本郡主亲自来看看,建安王妃到底哪里不舒服,还是不敢见我。”

    这说话的味儿太冲了,好像那个变态辣的鸡翅。

    陆孟和辛雅同时愣住了,辛雅正要上前说什么,陆孟喊了她一声,说:“辛雅,带着婢女下去吧,郡主都硬钻进来了……也总不好再撵出去。”

    辛雅听着这两个人之间你来我往,说话都不客气。

    有些担忧地看了陆孟一眼,主要是怕她吃亏。

    不过王妃的吩咐她自然不会忤逆,对她行了个礼,又对着站在床边不远处的银月郡主行了个礼,然后带着门口的秀云和秀丽退下了。

    屋子里面就剩下陆孟和银月郡主两个人。

    两个人这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却是陆孟第一次正眼看她。

    刚才她一钻进来,陆孟看她这一身红,顿时就想起来,这就是昨天在高台上,一直视线灼灼的盯着她看的红衣女子。

    所以果然呀,虐文女主没有友谊。

    和她示好的陌生女子,不是想搞死她就是想跟她抢男人。

    陆孟躺在床上,只是转了头去看人,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原身只是个建安王侧妃,所以在这个郡主的面前,总是很卑微的,碍于身份的原因,让她压着欺负。

    原身就是让她逼到林子里采蘑菇,然后被人当成梅花鹿射。

    但陆孟现在是建安王妃。

    这个身份好呀,在这个世界比郡主高。所以她根本就不用动,该是郡主给她行礼才对。

    银月郡主很显然也没有给她行礼的意思,看着她的眼神十分的火辣,表情桀骜,小下巴微微扬起,好一个小朝天椒。

    银月郡主不说话,陆孟也就不说话。

    两个人好像两个对眼儿的活王八,就这么瞪着彼此运气。

    最后还是银月郡主没能忍住,开口说道:“我听你的婢女说你身体不舒服,所以不肯见我。你是要死了吗,为什么不起身?”

    “好歹是个王妃,竟然如此不懂礼貌。”

    陆孟现在就可以用身份压她,用她没给自己行礼,还闯进了帐篷的这件事找她的麻烦。

    但是陆孟根本就懒得搞这种事。

    就算是闹大了,异姓王的女儿又不是直接冲撞了皇帝,顶多训斥两句。

    说不定陆孟还得被训斥。

    毕竟要是论起礼仪来说,对方只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而陆孟是真的不懂。

    所以半斤八两谁也别嫌谁了。

    陆孟像个重度的瘫痪一样,躺在那里眨了眨眼,听了这么冲的一句话,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整个人都十分安详。

    不过动嘴皮子倒是不费什么劲儿。

    陆孟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吧,半夜三更的往男子这边的帐篷里面钻,还穿着一身红衣服,你是多怕嫁不出去呀……”

    “你放屁!”银月郡主名叫百里月,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建安王妃对她会是这个态度。

    气得朝前走了两步,瞪着陆孟说:“你凭什么不见我?还想让婢女把我打发走,你怕什么?”

    “怕你口水喷我脸上。”陆孟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指着她说:“离我床边远点站着。”

    “而且你说我凭什么不见你,凭我是建安王妃啊。凭你就是个郡主,我想不见就不见。”

    “你马上就不是了!”

    百里月准备了一肚子呛人的话,专门对付那些像他父亲的妾室一样,喜欢说话爱弯弯绕绕的女人。

    她觉得建安王妃也是那样的人,干什么都要人伺候着,看着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心机深沉,提前喂马,还说不定给那匹马喂了什么成瘾的东西呢。

    否则马王如何会臣服于一个女子?

    百里月身边的槐花说了,确实有那种会让牲畜驯服的药物。

    百里月认定这个建安王妃就是用了卑鄙的手段。

    可是现在她那一肚子的话都用不上了,因为这个建安王妃说话特别难听,根本就是个坏女人!

    “我这次来皇城,就是要嫁给轩哥哥的!”

    百里月一双凤眼,微微上挑,还是挺好看的,毕竟是有名有姓死得也够排面的女配,很是有一股子烈日红花的味道。

    可惜蠢了点。

    陆孟虽然知道自己也不太聪明,她那点脑子在这个人均运筹帷幄的世界里,活到现在是靠运气。

    但是她觉得自己靠运气,比这个银月郡主拼爹好多了。

    傻子也是有鄙视链的。银月郡主这波在底层。

    她说:“等我嫁给了轩哥哥,你就不再是建安王妃了,你的出身那么低微,你必须给我让位!”

    陆孟躺在床上,听着听着就打了个哈欠。

    她其实已经不困了,白天睡得多下午又睡了一觉,现在就是浑身懒洋洋的。

    百里月正在那激情的自我演讲,一看到陆孟打哈欠话顿时就噎住了。

    “你!”百里月又上前一点指着陆孟说:“竟然如此恶劣!对本郡主不敬,等我以后嫁了轩哥哥,有你好看的!”

    “是你对我不敬吧,”陆孟稍微坐起来了一点,给自己后背弄了个软枕靠着,被子里面晃着小腿,漫不经心地观察着这个小辣椒。

    纯纯的工具人吗?

    轩哥哥,才见一面就叫得这么亲热?

    不会是有什么过往吧?

    “我现在才是建安王妃啊,”陆孟一边想着,一边敷衍说:“按照身份你现在比我低。”

    “不过我不跟你计较,你要嫁给建安王我知道了,你说完了吗?”

    陆孟一副“不与傻子争长短”地说:“你要是说完了就出去吧。天色不早了,这一片营地可是男子营帐,若是有人看到你出入男子的营帐,你的清白就毁了。”

    “清白毁了你就嫁不成建安王了。”

    百里月被噎的难受,她长这么大因为身份尊贵,在南疆更是无人不知她跋扈,说话从来不拐弯。

    这么多年难逢敌手,这一次踢到铁板,气得面红耳赤,跟乌大狗似的。

    “你真的好恶毒,你的清白才没了呢!你既然知道这里是男子营帐,为什么还住在这里?”

    “因为我是建安王妃啊。”陆孟挑了挑眉说:“我至少现在还是。”

    百里月一身红衣,本就生的娇俏,现在气得人面红衣相映红。

    走又不甘心,不走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今天来就是来挑衅建安王妃的,好了解一下这个建安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本以为这建安王妃肯定是和其他的女子一样,善于装柔弱做一些阴险的事情,比如给那匹马下药。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根本占不到上风。

    不过挑衅人多年的百里月,很快又想到了其他的。

    说道:“你一定给那匹马下药了吧,别以为你做的事情别人不知道。”

    “槐花说了,如果你没有给那匹马下药的话,轩哥哥是最可能驯服那匹马的人,那匹马都没有伤他,只是把他圈在了围栏里,不让他离开。”

    “你抢了轩哥哥的风头,还敢向皇帝要免死金牌,又拿了风曲国的信物,你的死期不远了!”

    陆孟沉默了片刻,在百里月以为她终于被自己给气到,终于装不下去了的时候,陆孟问她:“槐花是谁?”

    陆孟其实猜出来了,槐花可能就是那个巫蛊师。

    陆孟对这个巫蛊师很感兴趣,主要是想要他的药。

    百里月下意识地回答:“就是我身边的侍……”

    “他是谁关你什么事儿?!”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等我把你给那匹马下药的事情告诉轩哥哥,轩哥哥肯定会厌弃你!”

    陆孟本来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视线不经意地朝着门口扫了一圈儿,看到了一角一闪而过的玄色衣袍。

    陆孟稍稍坐直了一点,靠在床头上,突然间对百里月说的话开始感兴趣了一样。

    问百里月:“你为什么叫建安王轩哥哥?他可是我的夫君,你这样称呼他实在太肉麻了。”

    “哼,我和轩哥哥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百里月说:“我和轩哥哥十岁的时候就已经互许终身了,当时在宫中,我掉进了荷花池,就是轩哥哥救的我,我此生非轩哥哥不嫁……”

    陆孟大受震撼,原来还有这层渊源,怪不得左一句轩哥哥右一句轩哥哥,荷花池真的是夺人清白的坏东西。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那么小就知道喜欢他了?真厉害,我那么小的时候,就知道糖葫芦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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