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桑说:“嗯,这品种的长的都差不多。”
沈明宴摸了摸小黄的狗头:“以后再养一个?”
简桑的目光闪了闪,不远处的小黄狗欢快的跳着,沈明宴逗着小狗玩的模样似乎和前世慢慢的重叠起来,恍如隔世。
小黄狗甚至过来蹭了蹭他。
是毛茸茸的触感,很可爱。
终于——
简桑的眼神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应了一声:“好。”
……
外面的雨小了很多。
沈明宴撑起了一把伞说:“走吧。”
徐海洋和简唯唯在后面刚要出来,沈明宴没等,直接带着简桑先走了。
简桑和他并肩走在小镇子的石板路上,雨水稀里哗啦的下,好像给整个镇子雾蒙蒙的渡上了一层烟雨的罩子。
简桑询问他说:“接我们回去的车呢,没来吗。”
沈明宴开口说:“今晚不回去了,这雨天开车不安全,司机已经回去了,这镇上有一家旅馆,我开好房间了,先去哪里睡一晚上。”
简桑先是有些惊讶,到底还是应了一声。
他们一起回到了旅馆。
本来以为是两间单人的,没想到居然是一间大床房。
沈明宴理直气壮的说:“下雨,住店的人多,就剩大床房了。”
简桑存疑,但也不好求证。
好在房间里还有沙发,所以也不是不能睡,便说:“那行,正好我刚刚也问酒店多要了一床被子,我睡沙发。”
沈明宴好像早就料到了:“那哪能啊,我睡。”
简桑摇摇头说:“你今天累了一天了,你睡床吧。”
沈明宴脸上带笑:“行,那既然如此的话,我也不是小气的人,我的床分你一半?”
简桑就知道他不正经,推着沈明宴说:“你身上下午的时候在田里都搞脏了,快点进去洗一洗,洗澡洗干净了出来。”
沈明宴懒洋洋的,看简桑着急的模样,勾了勾唇:“你嫌弃我啊?”
简桑瞪他一眼:“我要是嫌弃你的话,就该刚刚把你丢雨里涮涮。”
“啧。”沈明宴不满的看他:“怎么心那么狠呢,就这么对待亲夫啊?”
简桑没想到他这么没正经,心跳骤然有些不稳,就连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不自然,别过脸去说:“你不洗算了。”
沈明宴知道他恼了,连忙说:“我洗。”
简桑这才看他。
却见沈明宴笑眯眯的,拉长尾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笑意:“毕竟得洗的干净点,晚上才好伺候简先生啊。”
简桑直接给了他一脚:“滚。”
换做平日里,哪里有人敢用这态度对沈家的少爷。
偏偏在简桑这里就是可以,沈明宴被打骂了也不生气,反而心情颇好的进去洗澡去了。
简桑看着他进去,虽然面上是矜持的,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的不平稳还有耳廓不自然的红,仅仅只是普通的靠近就让他方寸大乱。
拒绝不了沈明宴。
从以前到现在。
……
手机有电话铃声响起,简桑收回神接起了电话是温雅打来的。
温雅说:“桑桑,我看天气预报说你们那边下雨了,记得你们夏令营是在外面活动呢吧,有没有什么事呀?”
简桑连忙回答说:“没事,我在旅馆呢,没淋着雨,放心吧。”
温雅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我听小梅说你们昨天干了一天的农活呢,注意身体啊,别太累着了。”
简桑微微笑了笑说:“我都有数。”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家常,包括温雅服装店的事情,这几年的一场大病好像真的帮助她从过去走出来了,她不再沉溺与从前,而是慢慢的开始自己的生活。
就在两个人的聊天渐入尾声时。
酒店的服务员又送了一床用品来,简桑在铺沙发上的床铺,一边和温雅聊天。
浴室的门有动静,沈明宴的声音响起:“我洗好了,你去吧。”
简桑整个人一愣。
电话那头也是一愣。
……
房间里出现男人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温雅的心也挺复杂的。
温雅努力安慰自己孩子大了,应该尊重理解,便只是询问说:“桑桑,是谁啊?”
简桑应了一声,回答说:“是…沈明宴。”
温雅慢半拍的回忆起来,这不是自己老东家的孩子吗,这些年她在病中,沈夫人对她也是非常的关心,甚至亲自过来探望过很多次,所以关系很好。
温雅有些开心说:“明宴也在啊!”
简桑点了点头,看向旁边裹着浴袍的沈明宴,目光努力的忽略男人那姣好的身材从硬实的腹肌上挪开,把电话给沈明宴说:“我妈妈想跟你说几句话。”
本来以为可能会是有点尴尬的寒暄。
然而让简桑大为震惊的是温雅和沈明宴的热络:
“明宴啊,有段时间没跟你聊天了。”
“都好都好。”
“有时间过来家里坐坐,阿姨亲自给你做饭。”
“我们桑桑没给你添麻烦吧?”
“你这孩子就是懂事……”
沈明宴也一副老友会面的架势,微笑的应对和聊天:
“阿姨我也想念您。”
“对刚回国,早就想去看您了。”
“好的好的,夏令营结束和桑桑一起回去。”
“我这次从国外还特地带给您……”
两个人聊天,简桑目瞪口呆。
终于结束通话后,简桑甚至有些怀疑世界,他常年清淡的面上终于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看着沈明宴说:“你跟我妈,很熟吗?”
沈明宴把手机还给他说:“也不是很熟。”
简桑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自己母亲的性格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一向对外人很有分寸,没有那么自来熟啊。
沈明宴却靠着窗畔,慢条斯理的说:“也不过是逢年过节会电话问候,平时会短信问好而已。”
!!!
简桑震惊的看着他。
沈明宴叹了口气说,在旁边的沙发坐下,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谁让你拉黑我了呢,只能曲线救国了。”
“……”
简桑的心情有一瞬间是复杂的。
分开的这三年,有段时间是真的毫无联系的,他甚至以为沈明宴要放弃了。
可是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还有这些吗。
简桑启唇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早。”沈明宴抬头看向简桑,勾唇笑了笑说:“本来都想好了,你要是再不理我的话,我直接上门去当干儿子了,到时候你不想见也得见我。”
简桑觉得离谱,但是又被逗笑:“你也不怕沈夫人打断你的腿。”
“怕啊!谁不怕失去腿呢。”沈明宴笑着,似乎附和着在调侃,可接着他又看向简桑,黝黑的眸子深沉如墨,那目光里似乎凝聚着简桑有些不敢与之对视的情感空气似乎都在瞬间沉淀安静了下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凝视着他,似乎是苦笑了下,又带着点叹息:“但我更怕失去你。”
……
外面的雷雨淅淅沥沥,一道惊雷划破天际,让人的心都跟着抖了抖。
沙发上坐着的简桑别过脸,极力想要掩饰的,是有些泛红的眼眶,他没再说话,直接进入卫生间洗澡去了。
旁边的沈明宴询问说:“哎,你不铺啦?”
简桑头也不回道:“你要是还想睡沙发的话随便你。”
沙发上没铺完的被子和床品还堆在那里,沈明宴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站起身拿起来火速全部都塞进了柜子里面去,为了防止再次出现还认真的扣上了锁。
嗯。
谁爱睡谁睡,反正他不睡。
正经人谁睡沙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