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源昂贵的白衬衫到处是不知名的污垢,鼻腔里是恶心的猪臭味,他黑色的短发被汗水粘在苍白的脸上,他低头干呕一下,又继续咬手上的绳子。
窸窸窣窣往更暗的角落躲藏,他知道,如果被那个变态发现,又会被狠狠折磨一顿。
五天了。
不知道是被家族里哪个家伙下了黑手绑架,扔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身上的手机也不见了,然后被一个变态捡到带回去折磨。
旁边就是猪圈,他被关在猪圈隔壁的柴房,绑得严严实实。
这间房子漏风又漏雨,但他试了好几次,却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
祁桑源唇齿被粗粝的绳子磨出了血,但他仍然拼命的在咬,他知道那个变态现在出去割猪草还没回来,如果不趁现在逃出去,恐怕又要等明天。
外面传来几声碎响,窸窸窣窣好一会儿,突然“嘭”的一声,祁桑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那个人割猪草回来了。
他今天逃不了了。
“哆哆哆哆”砍草的声音响了好久才停下,天黑了才有锅碗的动响,隔壁的猪已经饿得嗷嗷叫,恶心的臭味越来越浓,但是他再也吐不出东西,前胸贴后背的肚皮让他想念起那个变态手里没有油水的饭菜。
终于,在他饿得头昏眼花的时候,柴房的门终于开了。
外面蒙蒙亮的天光隐约看见一个人纤瘦的人端着一碗饭。
暗黄的灯被打开,祁桑源的眼皮闪了一下,终于看见了来人。
这个变态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外袍,从头到脸全部蒙住,连眼睛都看不清。
一米七几的身高,很瘦,不知道是男是女。
他把饭摆在地上,手探出来的时候,竟是非常的白,手指纤细分明,非常漂亮,但可见掌心有无数茧子。
虽然是双漂亮的手,但是犹然可见是双男人的手。
全是干农活的茧子。
大夏天的把脑袋闷在罩子里,里面肯定热得滴水。
不知道是个什么恶心的家伙,无法看见他的眼睛是不是在窥探他。
祁桑源因为长得好被很多人惦记,无论男女。
而这个人把他关在封闭的小山村里,变态般的折磨着,那双眼睛此时此刻一定是在猥琐的看着他。
真恶心。
饭碗摆在地上。
祁桑源握了握拳,咬着牙终于像只狗一样俯身去吃饭。
他太饿了。
今晚的菜是南瓜,甜倒是很甜,就是没有油水。
曾经在家里提不起兴趣的大鱼大肉和荤食,现在做梦都想吃。
那个人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牲畜,等他吃完就立刻收碗,叮叮哐哐的洗了碗,祁桑源再次听见脚步声。
他心头一紧,知道自己又要被带去折磨了。
每天夜里,他都要被带出去折磨一遍,那个人把手按在他胸口,不知道做了什么怪。
他每一寸血肉都在疼。
他又被带了出去。
今晚的月光很圆,外面亮堂堂的,祁桑源远远一望,一片漆黑,好像在乡间山野,除了这个变态的房子再无其他。
那个人的手又一次探过来。
把他摁在地上。
变态看起来不高大,纤瘦的小身板,但是力气却大极了。
一旦摁住就无法动弹,好像有什么怪异的力量将他禁锢,然后纤细漂亮的手再次放在他的胸口。
祁桑源身体紧绷,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疼痛,可那个变态的手突然松开了。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做什么,等了好一会儿才闷闷说:“你好臭,脏死了,自己去洗个澡。”
祁桑源愣了一下,终于确定这是个男人。
声音竟然很好听,像个少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