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并没有来得及撤离。
门在下一刻就已经被推开。
白夏匆匆的赶了过来。
脸色霎时间苍白无比——
“殷罗!你竟敢毁掉我的尖蛊!”
尖蛊的力量一消失,白夏一瞬间就感受到了。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整个塔里甚至翁里的蛊都在蠢蠢欲动。
每一只和白夏又联系的蛊全部都发出了危险的信号。
没有尖蛊,他根本控制不了这些东西。
殷罗手足无措,慌忙的解释,“不是我………..是他!”
又是明显的撒谎。
白夏撇了眼殷罗手上的黑金泥,已经不再说话。
是谁很明显。
现在撒谎还有什么必要?
已经脱离控制了,下一步应该就是把他杀掉。
“杀了我的药蛊,弄碎我的尖蛊,殷罗,你干脆杀掉我好了!”
白夏冷冰冰的怒喊着,又去检查玉璨身上的尖蛊,看着尖蛊还有没有存活的可能。
玉璨身上都是血,因为死得太惨了,连内脏都呕出来好些。
血腥味令人作呕。
白夏漂漂亮亮洁白无暇的样子,殷罗生怕他被这些肮脏的血弄脏了,连忙将他搂在一旁。
没有了尖蛊加持,白夏已经能很轻易的触碰了。
“你不要过去,我怕你被弄脏了。”
白夏满眼增恨,“最脏的是你才对,你为何要害我至此!?”
他的挣扎大极了,殷罗满手的血,将白夏的两条洁白的腕子抓住,将他干干净净洁白无暇的皮肤霎时间染成了红色,殷罗还有锋利的指尖。
生怕把白夏划到了,便是将他搂在了榻上,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用布好好抱住,
“我是为了你好。”殷罗说。
可是白夏一点也不好。
白夏的身体很轻很纤瘦,一看就是能轻易的抱在怀里。
以前因为尖蛊的存在,没有任何蛊种能够碰到他。
现在尖蛊全然死亡,美丽的小祭司身体并不强壮,手上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被任何一只大蛊搂在怀里。
他的话已经没有什么威慑力,所有的控制随着尖蛊的死亡都在慢慢解脱。
白夏已经意识到这一点。
将他压在榻上的殷罗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么多年他的蛊术都是随着尖蛊而出的,如今没有尖蛊当然会全部失效。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白夏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按照一般蛊术的做法,一旦无法控制蛊种,最好的就是不要激怒他。
可是白夏现在满怀恨意,理智的弦早就断了。
年幼时被殷罗欺骗、被他背叛,后来终于报复成功了,如今又被殷罗毁掉了他的尖蛊。
仿佛做什么都在和他作对。
他就不应该心慈手软。
应该早早把殷罗杀掉。
殷罗睁大眼睛看着白夏,白夏眼中的恨意就像一把带毒的刀子,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
他慌忙解释:“你的病是因尖蛊而起,我把尖蛊毁掉了,你的病就能好的。”
白夏红着眼睛大喊:“我的病是因你而起!”
殷罗怔怔了片刻。
恍然间有什么可怕的画面挤进了他的脑子里。
白夏咬牙切齿盯着他:“如果不是因为你八年前在我的村子烧杀抢掠,我又怎么可能动用尖蛊!?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被尖蛊寄生怎么多年?现在尖蛊死了,我所有的蛊都控制不住了!”
白夏的嗓音都在发抖,“我会被蛊种杀掉的。”
不仅是杀掉。
蛊师的血对于蛊种来说是极品宝物。
他可能会被蛊种争夺、啃咬、甚至撕碎。
他已经感觉到塔里的蛊在蠢蠢欲动,甚至森林里的蛊都在往村子靠拢。
尖蛊是顶级的宝物,但是威慑力巨大。
现在尖蛊死掉了,被寄生的宿主对于蛊来说。
非常的香。
他现在变成了蛊祸的根源。
也会发生变异。
他所在之地会吸引大量的蛊种,方圆十里都会遭殃。
他已经无法在村子里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