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的确是漂亮极了,肚子也是非常隐私的地方。
可是无缘无故出了这么多血。
他们都是男人。
这种时候还要藏着掖着?
白夏的手腕细细白白的,李玄清一只手就抓住了他两只手腕,将他的衣服扯了下来。
一扯,哐当当一声响,兜里竟然是好几瓣沾血的瓷片,仔细一瞧,竟然是一个打碎的茶杯。
“你.......你把这个放兜里做什么?”
白夏被他沉沉的表情吓坏了,连忙求饶,“我、我不是故意把茶杯打碎的,我可以听你使唤,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李玄清心脏一抽,心里莫名涌出一股酸涩钝痛,他轻轻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很是柔软,“别怕,我不会怪你的,一个杯子而已,以后别这样了,杯子不值钱,打碎了就打碎了,别把自己弄伤了。”
白夏听着连连点头,李玄清连忙说,“你别动,我去给你拿药。”
药就在房间里,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了药,拿过的时候白夏还是刚才那样躺着,连动都没动,很是听话。
好乖。
这么乖,几乎不像是鬼魅。
李玄清看了白夏几眼,见他既不安又害怕,却是什么也不敢反抗,乖乖的样子,别人对他做什么都可以般。
什么也不懂,难受了只会哭。
怕死又不敢反抗。
李玄清声音轻轻的,“有点疼,你忍着。”
也许是他的语气安抚到了白夏,白夏稍微没那么紧张了。
他的皮肤白夏,瞧着娇嫩至极,锐利的瓷片轻轻一碰就破了皮,鲜红的血流出来,沾在衣服上,触目惊心。
李玄清的动作很轻很轻,用干净的巾布帮他擦拭伤口。
近的时候能感受他皮肤的温热传递过来。
他像活人一样真实,又美丽得虚幻。
难忍的躺在床上,一开始还好,清理血迹的时候李玄清故意没有碰到伤口,可上药的时候必须碰到伤口。
药物很有刺激性,一碰,白夏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满脸的细汗,眼尾和鼻头红红的,小声的抽泣着,却也不乱动。
李玄清只瞧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睛。
而后轻轻放开了白夏的手。
他的手比白夏大上一圈,他的臂膀孔武有力,肤色比白夏深几个度,如此抓住他的纤细的手腕子放在头顶,又是轻轻俯身在他身前。
白夏还在哭。
哭得令人心碎。
红着脸,流着细汗,两鬓的软发都湿透了。
在忍着痛。
就像......就像在被他欺负似的。
李玄清猛然冒出这个想法,一瞬间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他自八岁起开始捉妖,见过不少这些事。
那些妖魔鬼怪邪门歪道日夜颠倒行淫.欲之事,他是撞见我无数次,见过了尘世间无数凡人妖鬼的丑态。
每每见之便恶心至极,不明白那些凡夫俗子为何沉迷于此,可怖的邪魔将人哄得醉仙欲死,又将人吃得一干二净。
那些男人色.欲滔天,当妖魔鬼怪露出吃人的真面目时,又吓得屁滚尿流。
如果妖精是这样的呢?
李玄清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念了好几遍清心咒,他垂着眼眸,不敢往白夏的脸上去瞧。
不敢看他的表情和容貌,又不敢和他对视。
他仿佛一心一意的帮他处理伤口,又仔仔细细包扎。
但是那淅淅沥沥般的哭声和气音无时无刻不在干扰他的神志,就像什么厉害的魅术一般。
但美丽的山鬼分明没有用法术,他只是疼而已。
李玄清突然想起了今日去救那书生之时,白夏真趴在那书生身上。
李玄清当时一瞧,以为两人在行什么苟且之事。
可是将白夏从水里捞出来是,他的衣衫虽然凌乱,却也是穿得整整齐齐,反观那书生,外衣都脱了,只剩下单薄的里衣,露出精壮的身体和肌理沟壑。
对他也很是恼怒,仿佛是他坏了他好事一般。
美丽的山鬼生得清纯美丽,浅淡漂亮的眼睛里毫无魅惑之意,也十分清明,只是不谙世事般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
胆子小得要命,像只被捡回来的怕生的小猫一般,怯生生的,连吃东西都不那么敢?
怎么可能去害人?
一顿饭就开心得不得了,打碎了杯子都急得不行,将碎片藏在兜里碰出血了也不敢吭声。
怎么可能去勾引那个书生?
说不准是那书生打扰了他睡觉,又见他如此美貌,如此单纯懵懂,便骗着他做什么肮脏的事!
难怪,难怪他说白夏是一只山鬼的时候那书生非但不惊讶,还支支吾吾要说什么,一直要从他手中把白夏抢过来!
山洞里没有任何使用法术的痕迹,更没有幻境,像白夏这样的性子,连谎话都编不出来,那书生模样清醒,显然是没有被骗到的样子。
相反,可能在骗这只单纯的山鬼。
美丽的山鬼一顿饭就被骗得晕头转向,那时山洞里一股子烤馒头的香味,火也燃得噼里啪啦的。
肯定是刚刚烤过食物!
那书生定然是拿出什么吃的来哄白夏,把白夏骗了过去,吃完了就哄着他做些肮脏的事!
白夏可不知道那是在做什么。
也许会哭,就像刚才那样。
但是一个馒头又哄了过来!
刚才要是他不把白夏带回来,白夏刚刚浸了水,虚弱得很,那书生和白夏独处一山洞,指不定要兽性大发,将美丽的山鬼弄得哭成不知什么样子。
可恶!
他早知道人性本是肮脏,从前只是一心斩妖除魔,人的好坏与他无关,那是官府的事。
可是这件事打破他的认知了,几乎是人与山鬼反过来了,漂亮的山鬼被哄着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说不定吃了馒头还要感激不尽呢!
甚至别骗下山,跟着那书生进京赶考。
那书生花些银子,买个院子将美貌的山鬼藏在家里,说些吓人的话,山鬼自然是不敢出去的。
每日带馒头回来,或是做些饭菜,岂不是要将他哄得死心塌地了?
日日便是乖得不行。
那书生若是金榜题名,当了大官,那边和京中贵女成婚,这边将美貌的山鬼养着,当个外室一般,他去便带些吃食,而后又与之欢好。
久而久之,便是那档子事能换些吃的,说不定见他带吃的带少了还会主动呢!
李玄清咬了咬牙,紧紧握着拳头,连忙止住了脑子里的想法。
一切都是猜测。
但那书生着实不像好人。
李玄清帮白夏包扎好了,又寻了身他年少时穿过的衣衫给白夏穿上,而后抱着白夏回了房。
一瞧,他那房间竟然窗户被戳出了好些个洞。
夜里的寒风一吹,没准会生病。
他如今正是受了伤,加上生病,那可是雪上加霜。
想了想,便将白夏又抱了回去。
抱去了自己房中。
只能两个人挤一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