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词看着脸色煞白的谢砚青,忍不住一脸担心的开口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卫生所吧?”
杨词说着就要伸手去扶他,却没想到对方的反应特别大,紧绷着身子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杨词见状也没有生气,反而盯着对方此时凌乱不堪的衣襟,想起刚刚陈宿晨一脸惊慌的样子,便隐约猜到了谢砚青遭遇了什么,顿时被气得一张脸涨红了起来。
“你是不是被欺负了,是不是那个陈宿晨做的?你不要害怕,我……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不等杨词气冲冲的去找人,紧张过头的谢砚青突然身子一软,就在杨词面前软软的倒了下去,杨词见状慌忙伸手抱住了他。
几乎快要昏厥过去的谢砚青,在被杨词抱住的时候还是很紧张。并不是因为他厌恶杨词的靠近,而是长久以来的折磨给他造成的后遗症,一旦有人靠近他身体本能的就紧绷起来。
杨词现在的年纪还小,他的个头也没有谢砚青高,原本他以为自己会抱不起来。结果没想到谢砚青这么瘦,高挑的身材只剩下一把骨头似的,杨词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心里有一点难受。
因为担心陈宿晨还在附近,杨词也没敢在这个地方多待,而是抱着谢砚青想去村医生家,却在半路上被谢砚青阻止了。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去上工的人都回到村子里。原本他与杨词的关系就尴尬,若是杨词这样抱着他回去,到时候还不知道被人如何编排呢。而且谢砚青也没有看病的钱,挡在衣服下的身体也都是伤痕,他不愿意自己这样让其他人看见。
“你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吧,我稍微休息一下就能缓过来。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太敏感,你还是不要跟我走得太近了。”
谢砚青说着就微微地挣扎起来,杨词抱着他走了好长一路本就累极了,他一动杨词酸软的手就抱不住了。杨词为了防止谢砚青摔了,只好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把他放下。
此时的杨词累得满头大汗的,身上的衣服更是湿了一大片。他把后背上谢砚青的背篓放下来,趁着谢砚青不注意拿出一个军用水壶。
这个军用水壶是杨国佑给他的,为了表扬他这段时间上工的奖励。今天杨词出来的时候,特意装了一壶水放在空间里。此时见谢砚青的情况不太好,又不愿意他配合去村里的卫生所,他只好先给谢砚青喂了一点水。
等到谢砚青的状况稍微好一点了,杨词就借口去旁边把他的洋车找回来,跑到谢砚青看不见的地方取出车来,这才用洋车带着谢砚青绕远路回了牛棚。
他们大队的牛棚比较偏僻,去牛棚的小路更是崎岖不平,周围也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明明现在是中午最热的时候,可是这附近却看起来又荒凉又寂静。
杨词费了不少力气才把车骑上去,这个时候谢砚青的状况已经好多了,脸色也不像之前煞白煞白的。杨词把车子停在了旁边,就扶着谢砚青往那个小屋子走去。
刚好遇见了出来散步的老爷子,老爷子一看见谢砚青这个样子,第一反应就是以为杨词欺负他了,顿时板起一张脸就想要教训杨词。
谢砚青见状忙道:“爷爷,我刚刚遇见了陈宿晨,杨词刚好路过帮了我。要不是他及时的出现,我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回来呢。”
关于陈宿晨的事情,谢砚青不打算瞒着爷爷的。毕竟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陈宿晨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最好还是提前告诉爷爷好做准备。
谢老爷子闻言面色凝重,他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什么样恶心人的手段没有见识过,没想到最后被一个疯子踩在了脚下。
以前谢砚青并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等到后来陈宿晨一而再出现在他们面前,谢砚青这才把年少时的事情告诉了他。谢老爷子没想到他优秀的孙子,竟然被这样一个恶心的变态纠缠过,除了心疼孙子之外更多的就是愤怒。
这件事谢砚青也瞒不住杨词,毕竟杨词当时是看见了陈宿晨的。加上经过之前案子的事情,谢砚青与杨词有过短暂的接触,杨词并不像村里传闻中那样讨厌。也没有因为他的身份敏感,就和其他人一样看不起他或者欺负他。
如今他和爷爷的身体都不好,又是这样一个十分尴尬的身份。若是想要在大队的日子好点,与杨词打好关系对他们只有好处。
而且谢砚青也有点私心,他想通过杨词拉近与大队长的关系。如果他和爷爷有大队长的照顾,陈宿晨也没办法真的对他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