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年纪小的孩子不懂事,他们恨不得直接爬到了汽车上,到时候他们想要启动车子都难,万一不小心碰到了孩子也是麻烦。尤其是一些家长还十分的不讲道理,小李可不想带着伤患跟人吵架。
坐在后座上的谢砚青闻言,目光透过车窗看着远去的两人,如果他刚刚没有看错的话,那个穿红衣服的应该是杨词。这个时候杨词应该还在学校才对,怎么会跟一个中年男人在一起,而且看起来他们的关系还很不错。
因为之前谢家遭受大难,谢砚青以前的朋友都不来往了。那些人都擅会捧高踩低的,见到谢家不如意了之后,就一个个露出了刻薄的面容来。有的人跟谢砚青也没有什么过节,到最后甚至跟随大众反踩他一脚。
原本谢砚青以为以他的情况,以后不可能会有什么朋友了。毕竟他的前途一片漆黑坎坷,又遭受了亲友的无情背叛。他本以为自己不会想要什么朋友了,可是一直到了杨词出现在他生活里,似乎不知不觉很多事情就变了。此时突然看见杨词跟别人走一起,哪怕那个人有可能是杨词长辈或老师,不知道为什么谢砚青就是有点不高兴。
谢砚青垂了垂眼帘,看了看自己的伤腿。如果他的腿可以奔跑,他一定要跟过去看看。可惜他刚刚做完了手术,一路上又经历了长途跋涉,这会儿不仅身上很不舒服,形容也看起来十分狼狈。
谢砚青薄唇动了动,最后看了那边一眼,这才终于开口道:“我们走吧。”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杨词和张丘传正在饭店吃饭。张丘传花大价钱点了一桌菜,还买了一小瓶的白酒,看样子这是打算用白酒灌杨词呢。杨词见状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了,好吧,看来他还真的是被老男人惦记上了。
饭店的服务员见状看了他们两眼,随即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往后厨走去,等到周围没有人看见她了之后,就伸手敲了敲后厨隔间的木板墙上三声。等到听到隔间传来四声敲木板声之后,她这才不急不躁的重新往前面走去。
原主不能喝酒这事不是秘密,杨词自己也是一个不会喝酒的。不过杨词却不害怕对方灌他,因为对方劝他喝的酒时,酒都被他借着动作倒进了空间里。然后等到他假装喝了三杯白酒后,就开始装出不胜酒力的样子,就等着一会儿看对方要如何带走他。
结果让杨词没想到的是,这个老家伙竟然这么的好色。还没有等到杨词彻底“醉了”,也没有等到把杨词带走,他就忍不住想对杨词动手动脚了。言语之中还想用钱来蛊惑杨词跟了他,出手很大方的一拿就拿出一百块钱来。
杨词一边要假装喝醉了,一边又防备对方占便宜。眼看着他的耐心就要没了,想要起身揍人的时候,店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你在干什么?”
服务员闻言顿时大惊,还以为是杨连长没忍住,不管计划直接跑过来了。等到她看清门口的人时,这才忍不住狠狠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来的人不是杨连长,不然他们就要全暴露了。
其实服务员不知道的是,要不是门口的人抢先一步,估计这会儿杨国佑也冲进来了。毕竟事关自己的亲弟弟,他就算为了工作为了那个案子,也没法真的让亲弟弟出卖色相。好在有人替他打断了,也省得他家弟弟真的被占了便宜。
门口的人是去而复返的谢砚青,本来他们的车就要到村子里了,谢砚青总觉得心里不大舒服的,他就没忍住小李又折了回来。在来饭店的时候他还在心里想着,杨词一个大男孩又那么会打架,绝对不会有人有本事把他欺负了。
可是当他被小李推到店门口时,入眼的一幕就是喝醉了的杨词,差点被个老男人摸脸的画面。其实这一幕放在其他人眼里,只会觉得两男人这样做有一点亲密了,绝对不会往其他的方向多想的。
但是谢砚青就不一样,他被陈宿晨惦记了那么多年,后来又被谣传是个喜欢男人的,所以对这方便会更敏感一点。加上杨词现在长得越来越好看了,确实有吸引一些坏人犯罪的本钱,所以谢砚青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小李把谢砚青推进了店里,谢砚青也不管周围的其他人,伸手把杨词往他这边拽了拽,目光冷冷的盯着张丘传道:“你是什么人?”
张丘传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人,先是被谢砚青的容貌给惊艳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遗憾的摇了摇头,因为对方并不是他想要的在上面那一个。
跟异性恋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一样,他们这些同性恋之间也存在这一点。去年过年在刘家的时候,他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杨词是一个同,还是同里十分少见的在上面的那个。
说到他们能够互相感知的这一点,真的要具体说的话也说不清楚,就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非要认真形容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其实这种感觉不止他们同有,一些后世的女孩子也能感觉出来。平日里一些看似普通的女孩们,身上像是装了探测同的雷达一样,很容易就能发现生活中的同性恋。
杨词当年刚上大学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被个女同学发现了。对方还特意跟他递过小纸条,鼓励他赶紧找个小男朋友,还说她会默默地帮他保守秘密的。
后来杨词想要找一个男友,会跑去gay吧这些地方,还有对方出谋划策的原因。只可惜梦想很美好,现实却给了他们一人一记重拳。
虽然杨词最终没能找到相伴一生的人,不过还是挺感谢那个女同学的,他在对方的帮助下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也有过一段比较温暖快乐的大学时光。
张丘传没有回答谢砚青,反而不满的质问谢砚青:“我还没问你是谁呢?没看见我们在吃饭,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小李闻言顿时皱起眉头,只是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就听到谢砚青语气冰冷道:“我是杨词同学的老师,我有权过问他跟陌生人喝酒,他现在还是一个未成年学生,我不允许你这样灌他喝酒。”
张丘传闻言有点不相信,下意识的看了看谢砚青的腿,不相信公社学校会招这种老师。“你骗谁呢?你一个瘸子,哪个学校会要你啊?再说了,就算你是老师又如何,我还是杨词小姨夫呢。我请我外甥喝酒怎么了,你就算是老师也管得太宽了吧?”
谢砚青就不是个会吵架的人,很明显吵不过能说会道的张丘传。原本杨词还挺享受被谢砚青保护的,不过眼看谢砚青就要被秃头大叔欺负了,杨词看似傻乎乎的又自己喝了一杯白酒,之后大叫一声就开始撒起酒疯来。
杨词撒酒疯也不对着谢砚青,就专门朝着对面的张丘传去了。先是指着张丘传把对方当成坏人打,之后又拎着桌子上的酒瓶往对方脑壳砸,一边发疯还一边口中念念有词道:“人渣,人贩子,老子今天一定弄死你!”
“你往哪跑?拐卖妇女儿童,我要抓你进大牢!”
“我是我们公社的英雄,我要为民除害!我要为人民服务!”
“都不都要拦着我,我要建功立业,我要抓人贩子,我要娶媳妇!”
张丘传一开始还哄着杨词,后来被杨词甩了两个大耳刮,顿时不敢再靠近杨词半分了。因为杨词的力气太大了,他的一个大耳刮就跟螺旋桨打脸一样,吓得张丘传顿时没胆子待下去了。
杨词一直看着对方跑路了,这才在门口干呕了一会儿,然后歪歪扭扭找到了谢砚青。他在警卫员一脸警惕的目光下,可怜巴巴的拉着谢砚青的手臂说道:“哥哥,我好难受,我不舒服。”
在饭店隔间暗中观察的杨国佑,顿时以为杨词是真的喝醉了,这是把人家谢老师当成他了。要不是饭店里还有很多人在呢,他都想要现身过去安慰自家亲弟弟了。可惜杨国佑终究是错付了,因为弟弟不仅没有喝醉也没有难受,更没有认错自家哥哥也没撒错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