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词跟刘纤梅问过情况后,整个人轻手轻脚进去的时候,看着他的床上沉沉睡去的青年,原本沉寂的心这一刻跳得飞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样。
他当初订做这一张双人床时,一直在想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把谢砚青推倒在上面。甚至因为他现在的身体,正处于骚动期的青少年的原因,导致有的时候他会忍不住自己乱想。可是此时此刻,看着床上毫无设法的漂亮青年,杨词想到的只有想要保护他,想要好好的照顾他,疼爱他……
谢砚青这一睡就睡了一下午,要不是外面大院里有人在吵架,估计他还能迷迷糊糊继续睡下去。原本他过来是想陪杨词过生日的,可惜由于他在首都还有其他事情,加上杨词自己又把生日忙忘了,所以今年杨词的生日依旧没有好好办下。
谢砚青好不容易从睡梦中醒来,他看着陌生并且堆满书籍的房间时,有点反应迟钝的想起来了什么,一转头就看见了杨词蜷缩在他的旁边。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杨词的卧室还拉着一道帘子,遮住了外面大部分的光线后,整个房间就感觉有一点昏暗。
谢砚青摸索了好半天,才找到了电灯的拉线。随着他伸手轻轻地往下一拉,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小小的房间,也照亮了他身边躺着的少年的容颜。
杨词一直觉得谢砚青长得漂亮,就像是里的男狐狸精一样,是上天派来专门引他犯罪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在谢砚青眼里也是很好看很好看。
这种很好看,不单单指他出众的外貌,还有杨词给谢砚青的感觉。大概是杨词救过谢砚青很多次,这种感觉在谢砚青的心里就十分深刻。深刻到他只要想着,这里是杨词的房间,这张床是杨词睡得。他回到首都一直失眠的毛病,就可以一瞬间被治好了。
谢砚青一直有失眠的毛病,之前还在公社的时候还算好。等到他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家里,脑子就不受控的想起很多事。想起小时候空荡荡的大宅子,想起家里出事时周围人变的嘴脸,原本一个个亲近的人都成了恶鬼。
谢砚青的经历很痛苦,他从天之骄子跌落泥潭,被无数亲近之人背叛羞辱,经历了后来种种磨难。如今谢家一点点开始恢复元气,于是这些人有上赶着求他们原谅。谢砚青并没有觉得快乐,反而在再一次见到他们时,像是再一次经历折磨了一样,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很排斥,甚至在面对一个亲戚时直接吐了。
于是之后一段时间,他要么失眠要么做噩梦,一直反反复复的循环着。医生说他心里有问题,需要吃药和心理辅导,但是他觉得自己没有事情,只是不想面对那些人的打扰。看看他现在不就好好的,在杨词这里不仅睡得很沉稳,刚刚……甚至还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杨词为了让谢砚青能睡得安稳,整个人只占了床的一个小角落。但是由于他身高腿长的,一个小角落根本放不下他,所以他整个人只能蜷缩在那里,看起来莫名的有一点可怜的感觉。
加上现在的天气很冷了,杨词也没有盖上被子,整个人看起来就更可怜了。谢砚青见状有一点心疼,他坐起身就想要把被子给杨词盖上,结果俯身过去的时候就被杨词抱住了。
谢砚青的身体微微僵住,但是却不排斥杨词这样抱他。不过想到杨词身上有一点凉,担心杨词这个样子会冻感冒,谢砚青忍不住小声的说道:“杨词,你……是不是醒了?”
趁机占便宜的杨词,很想装作他还在睡觉,但是他的心跳却打鼓似的,不等他这边开口回答呢,人就被谢砚青塞进了被窝里。
“醒了,就不要闹了。你也不是小孩子,这么冷的天气,睡外面不怕冻到?”
杨词整个人被温暖的被窝包裹住,也不知道是有人暖的被窝太热,还是他温柔的谢老师太暖了,杨词觉得自己这一刻好像融化了。
杨词缩在了被窝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来,可怜巴巴盯着谢砚青道:“我看老师太累了,不舍得叫醒老师。但是又太想念老师,我就一直守在这里,没想到……后来就睡着了。”
谢砚青一想到他刚刚睡觉时,杨词就一直在他旁边守着他,谢砚青不知为什么有点脸热。“我有什么好累的,下一次……不能这样了,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才对。”
杨词闻言眼底满是笑意,他把自己的手递给谢砚青看,继续可怜巴巴的诉苦道:“我最近可辛苦了,我的手上都长了冻疮,听说长了冻疮以后年年长,老师你帮我看看严不严重?”
谢砚青把杨词的手摊开了,对着灯光好好的看了一遍,发现杨词的手上真的有红肿,就忍不住开始念叨杨词了。
“听说你现在可牛可牛了,又是当工厂的技术顾问,又是有小姑娘倒贴你的,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高中生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才对。”
杨词立刻一脸乖巧,“对对,谢老师说的都对。我有好好读书的,不信你可以考考我。”
谢砚青原本正在给他检查冻疮,但是杨词用指尖勾了他的小指,谢砚青的眼睫毛微微的颤抖着,连忙就把杨词的手给塞了回去。
杨词见状心里有点失望,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有点早,毕竟他现在不过十七岁而已,十七岁还不是搞对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