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了双方的合作之后, 回到家的赵士程给了五哥一大罐脂膏,让他做为拉投资的凭借。
赵士街感觉压力很大,但为了心中的爱情, 终是没有打退堂鼓,而是毅然出门。
等到他晚上带着一身疲惫和酒气回来时,神情略带兴奋。
“七弟,你的办法果然有用,我出去借了一圈, 这么一会,就已经借来了两千贯,这么下去,要不了两个月,我便能将购地钱财, 全都借齐。”
赵士程当然也很高兴,夸奖了一番哥哥后,便追问起细节。
“我先去清河郡王府寻了好友赵士勋,他已经是六品团练史,平时也有些积蓄,我去找他时, 他正和折彦质商量,那折彦质听说了我这计划, 也愿意出钱参加, 当时他没带那么多现钱, 还是赵士勋借给他的,就这样, 一下就借来了两千贯……”赵士街本来还很纠结, 有些不好开口, 各种担心,但开始就遇到了成功,这一下给了他十足的信心,所以十分喜悦。
赵士勋是谁关系倒不大,赵士程对他说的折彦质起了几分兴趣:“折彦质,是折家的人吗?”
折家和种家一样,都是西北边防的武将世家,算是为大宋边陲立下过汗马功劳。
“不错,虎头,你知道折家?”赵士街笑道,“这个折彦质可厉害了,不但是折家嫡子,还是去年的进士,你也知道,进士是有多难考,如今他在朝廷当京官,以后说不得便能坐到枢密院那位置上,统领大宋精兵,征伐西夏!”
说到这,他还小声道:“听说种彦崇就是因为这个折彦质,才被外祖父逼着去考文科,对了,种彦崇他去你那快一年,没欺负你吧?”
赵士街与种彦崇年岁相当,关系还算不错,偶尔在一起时,也不叫他舅舅,都是直呼其名。
赵士程心说原来这个折家公子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啊,一时间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叹息道:“小舅舅倒没有为难我,他还教我武艺呢。”
“你可别去学那些。”赵士街眉头皱起,告诫道:“若是练得三大五粗如武夫一般,必会引为笑柄,这京城女子,怕都不愿意嫁给你呢。”
赵士程敷衍地点了头:“行了,你回头去打听打听城外的地价,我帮你看看,买哪边的地更好。”
赵士街笑着揉了一把弟弟的脑袋:“知道了,你还小,别操那么多心,你哥我也不是废物。”
赵士程良心有一点点微微的痛,抬头道:“你别忘了就好,对了,这事先不要给你那位姚姑娘提起。”
“为何?”赵士街顿时皱眉,他都准备在明天的捶丸会上给姚妹好好说道这事呢。
“你如今才多少积蓄,那田地铺子,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赵士程叹息道,“就这样告诉姚姑娘,你说,她会不会觉得你不稳重?”
赵士街若有所思,弟弟说得好有道理啊!
“所以啊,等你有了些积蓄,多上几十亩薄田,再给她一个惊喜,不好么?”赵士程教训道。
赵士街非常感激:“虎头你说的太对了,是我太冲动,放心,这事,我等成亲了再告知于她,必然让她在家里颜面有光。”
赵士程点头:“正当如此,行了,我乏了,你回去吧。”
“那小弟你好好歇息,五哥明日再来寻你。”赵士街抬头挺胸,仿佛一只骄傲的小公鸡,带着一腔心意,向自家屋子走去,他已经开始盘算,哪里族亲比较好说话,又有哪些族亲,比较有钱了……
一边的小婢女听完了整个对话,有些困惑。
赵士程看到她的神色,笑道:“陌蝉,这是个好哥哥,你说对不对?”
小姑娘温顺地点头:“公子,您说得都对。”
……
次日,赵士街又早早地带着弟弟出门,去参加妹妹们弄的捶丸比赛。
捶丸是从唐朝的马球发展而来,但宋朝的马非常少,加上汴京城中地价昂贵,所以这种比赛渐渐没有了马,而是像高尔夫球一样,拿着木锤击打角球。
玲珑的牛角雕刻出的小球中间空心,极有弹性,也不易碎,且不是什么剧烈的活动,大人小孩都能玩,非常受人喜欢。
捶丸草地在相国寺不远,价格十分昂贵且需要预定,一般都是邀请人找个由头把人聚集起来,再几人一组地下场,如今天气已经很热,虽然球场上有大树庇荫,大家也都是早上聚会。
赵士程终于看到了那五哥口中念念不忘的姚姑娘。
她太显眼了,明眸皓齿,螓首蛾眉,哪怕衣着并不华丽,头上钗饰稀少,也难掩天姿国色,体态修长窈窕,捶丸时每每打出,都像是打在别人心上。
赵士街不好意思直溜溜地盯着人家看,便隔一会的看上一眼,偶尔与姑娘眼神交汇,便握紧拳头,紧张得仿佛手都不知道放哪里。
赵士程毫不怀疑,那姑娘哪怕勾个指头,这五哥就没法再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