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摇头?”宗望大喜,“那只要等些时日,我等便能有火炮了?”
“难,”完颜希尹无奈道,“虽然能防制其形,但我等没有火粒,虽有让工匠以硝石制成火粒,威力却大大不如。且价格昂贵,多发几次,其内便热如火炉,无法重新再放火粒。”
宗望等人面露失望之色。
于是金国众臣又开始讨论如何才能得到大宋的武器和匠人,尤其是火粒配方。
配方太难了,听说是大宋有专门的火器司,不同配方都是分不同人制作,最后调配时又是另外的人,只能拿些原料。
还有火炮,那玩意太大了,想拿到远不如□□容易。
最后完颜宗干等人做下决定,准备以谍报等手段,尽可能地刺探大宋军情,最好在能在战中破坏粮草火粒等物,再考虑攻打之事。
为此,他们愿意动用所剩不多的国库财物。
这关系到他们将来的立身之本,多少钱都值得。
外部破解不了,就从内部开始,他们不信大宋军营全是英勇正直之人。
就算他们是,他们的家中亲眷,也会是么?
东京城 ,樊楼。
做为大宋百年来最知名的酒楼,樊楼并不是一栋楼,而是四五座巨大楼宇群,高有三层,每层都有五六米的挑高,楼栋之间,空中还有廊桥连接,是王公贵族最喜欢的消费场所。
只是,在新皇上位后,这大宋第一酒楼,便没有先前的那么繁华了。
第一是泽园吸收了大量的王公贵族游览消费,二是皇帝陛下不喜奢华,也不像前朝那样动不动赏赐朝中百官,官吏们便不再那么频繁地来上座了。
这让樊楼的执掌人甚是心急,他们可不想这比大宋年纪还长酒楼就这样衰败下去。
于是,他们也踏入了改变的行列。
京城的人们惊讶地发现,樊楼中的其中一座,居然正在被拆除,并在原地运来了大量的石材、泥灰和青砖。
这是,要修成什么样的宅子?
“这真的能成么?”樊楼掌柜看着那已经被拆掉的楼宇,十分心疼,那是仁宗皇帝年间修的大宅,都有八十年了,居然就这么拆掉了。
“成亦可,不成亦可,”他东家静静地看着窗外,又看了一眼手中建筑图纸,感慨道,“这座圆形石楼,高有三十五丈,可观京城盛景,每层有独立包厢,又有透明玻璃窗户,不惧严寒,下层圆厅,也驻百业……”
这样的建筑,是传世的!
“便是不成,也能让世人将目光转回我樊楼,而不是去什么园子。”对方斩钉截铁地道。
掌柜顿时拜服:“老爷英明!”
“那倒没有!”对方摆摆手,“还是官家英明,是他颁布法令,不再禁止高塔之
物修筑,我才能想出此招。也才有神霄院才子敢筑此楼。”
城中的建筑是有规定高度的,否则很容易被扣上一个私窥探宫闱的罪名。
所以他才敢修这样的楼宇,他相信官家不会因此事治罪于他,这样的机会,可不易得,如他的爹爹、爷爷、祖父,都没有遇到这样的帝王。
不只如此,还有那石材建筑,听说是引来了一位海外的建筑工匠,与神霄院合作,才出了这么一张图纸。
他可是费尽力气,才获得这个机会。
若是成功修筑,以官家之兴致,必会登楼探望,到时还怕没有名篇名作吹嘘么,君不见黄鹤楼、滕王阁、岳阳楼,哪个不是靠着千古名作,才得以反复修筑?
他心中越发火热。
就在此时,樊楼的另外一座楼宇上,也有一位优雅尊贵的青年,在樊楼窗前凝视着如火如荼地修筑场景。
“终于到了可以修奇观的时候了,”赵士程微笑着品了一茶,“不容易啊。”
中原的建筑大多是木制,保存时间不久,面积也不够大,修一点奇观吸收了下外国建筑学,把数学与力学知识融合进去,才是事物的发展方向呢。
而且还不用他从国库里出钱,只要表现一下兴趣,就有大商人愿意主动接这单了。
“公子!”他的臣子张仲熊悄悄走来,“这是北边传来的急信。”
赵士程回过神来,见张仲熊抱过来一只白鸽,微微一笑,从鸽子腿上取下那张写着小字的纸条。
内容是北方李彦仙部的大捷,以及简单的战斗过程。
他轻笑起来:“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么?”
张仲熊听得很疑惑,什么叫这个时候?但他不敢问,官家的秘密过于多了,问多了,指不定就被官家论斤卖了。
赵士程却是太高兴了,当火器开始在战场上找到自己的使用方式,那么,游牧民族的战术,便要开始大改特改了。
那时,战术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事情,便成了拼国力,拼钱财,而不再是拼战马和个人武勇,不再是蛮夷打败文明,文明国度,已经找到将财力转化为战力的办法。
而论国力与钱财,大宋可真没有怕过谁。
他也可以以辽东为基地,开始新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