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最麻烦的事,他还不能将这一秘密告知别人,对好奇心旺盛的鸡掰猫来说,这实在是太难了!
前情是这样的……
五条悟的年纪不大,却已经是五条家的家主了,既然是家主,偶尔还是要带下面的小的去参加点宴会的。
之前就说过,御三家都是大地主,又广撒网投资,不仅会跟华族联姻,还会入股大财阀。
他们在政治上是没什么地位,省厅的人对咒术师讳莫如深,财阀就没这顾虑了,该请咒术师就请咒术师,该联络感情就联络感情。
五条悟偶尔是要参加这类晚会的。
只是偶尔、极其偶尔哦。
难得换上拘谨西装的五条悟扯自己的领带,特意定制的外套内是他25万元一件的衬衫,他的身量太高,成衣都穿不了,西服全是特意定制的。
五条悟只露面了一会儿,就该干嘛干嘛了,开晚宴的财阀做过调查,知道他酷爱甜品,因此花重金请甜品师,五条悟吃着,脸上飞出两片红晕,就差露出隐形的猫耳朵跟猫尾巴啦!
他正是这时看见坂口安吾的,听说最近坂口安吾总代表老橘子们出席各种会议,这是当然的,除非必要,那些老东西最喜欢像老鼠一样呆在阴暗的地底,仿佛只有包裹着层层叠叠结界的房间才能保护他们。
年轻的坂口安吾成为了代行人。
他会跟五条悟出现在同一场合还有别的原因,五条悟与总监会不和几乎是众所周知的,可在一众人中,唯独他跟坂口安吾是学校的前后辈,又听说安吾成为了夏油杰的监督。
坂口安吾是个四通八达的人物,几乎没听说他与谁交恶,以他为中心的人际网宛若蛛网,不断向外延伸。
于是众人认为,在五条悟会出现的宴会上邀请他是安全的。
不仅安全,说不定还能在五条悟面前刷一波好感度。
事实上,这波操作是没有降低五条悟的好感度,他连吞了三个小蛋糕,正准备往坂口安吾那走……
忽然,五条悟的耳朵动了,因为他听见了不可思议的内容!
“我有位子侄,非常仰慕坂口先生。”说这话的男人,五条悟都没有记住脸,总之就是某个想要搭上线的商人吧,可这句话戳中了五条悟敏感的神经。
他睁大眼睛想: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五条悟的本质是jk悟,他看了多少jump的动漫就看了多少恋爱向,同时他的脑补能力又非常强,看一幅画面就能补充出一整章的短篇。
正如同现在,对方口中的子侄是面相帅气又肌肉发达的男性,那体格跟寻常日本男完全不同,要健壮多了,几乎达到了欧美人的等级。
再看看脸,啊,估计还是混血,确实非常帅气。
这被推荐上来的年轻男人对安吾露出了讨好的微笑,那微笑简直像是对富婆露出来的一样。
对方在长辈的催促下几乎要跟安吾寒暄了,而安吾则推推眼镜,只是淡淡扫过那人,又说:“抱歉,五条君来找我了,先失陪了。”
这理由找的还算恰当,可同时也算婉拒,巧的是众人一回头就看见睁大眼睛的五条悟,明明戴着墨镜,却能看见小圆镜片后的眼珠,他眼睛睁得太大了。
五条悟配合坂口安吾,呆呆傻傻地跟对方走了,一点也没有平日里叱咤风云的模样,可等他们走到阳台上,五条悟就原形毕露了,他无形的猫耳朵立起来,上下反复打量坂口安吾,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
猫咪的好奇心跟他帮人恋爱保密的道德扭打成一团了!
而安吾,他也不准备跟五条悟谈这事,两人只是一起吹吹风,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工作上的事情,比如高专的任务,还有老橘子的动态,之后竟然就没了!
五条悟:可恶,我真的是太好奇了!
于是他开始没话找话:“杰说有一段时间没有跟你出任务了,最近很忙吗,安吾?”
坂口安吾道:“确实,去境外出差了。”
再问怎么出差,又不说了,于是五条悟猜测,他又做了某项机密任务。
可是,到底是什么机密任务能让人给他介绍肌肉帅哥啊?
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
安吾很快就走了,他来这只是来表态的,根本不用呆很久,他跟五条悟点头,又跟宴会主人说自己还有别的任务,夹着包走了。
五条悟吃够了点心,又没问出自己感兴趣的事,也想着走,谁知此时,过于敏锐的听觉却帮他捕捉到了消息。
“人他收下了吗?”
“不,推拒了。”
五条悟:喵喵喵???
是说那件事吗?一定是说那件事吧!
五条悟的耳朵竖起来了,他仔细辨别一番,听声音,正是刚才送人的那位呢!
“啊,果然,消息真的准确吗?”
“肯定是没问题的,他在船上跟那人同吃同住,多少人都看见了。”
又听见鬼鬼祟祟的:“连总监会的人都在议论,只要是人就不会没有弱点,真要说的话,越是他这样看似无欲无求的,才会好这一口吧。”
还说安吾看上去纤细又禁欲,口味一看就跟正常男人不大一样。
五条悟听了好久,确定了这大消息,那就是安吾的口味非常不一般,竟然真的是搞“夜间恋爱”的!
尚且纯情,因为性格原因没有实际异性缘的五条悟大惊:这也玩得太成人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安吾!
他几乎立刻就要分享自己的一手消息了,可随即又止住了。
没办法,他跟安吾好歹是前后辈,平时讨论其他的还好,这种消息,如果安吾不想被同龄人知道的话,肆意传播也不好吧,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其他人说啊!
可恶,只能自己憋着了吗!
真的是好想分享哦。
……
几天后,安吾接到了甚尔的电话,对方问他,接别的任务不违规吧?
安吾还是给出了老回话,只要不是干掉自己的顶头上司,那就不违规。
挂断电话后甚尔对身后的孔时雨说:“接了。”
这是他跟孔时雨时隔多年的再次合作,后者在他身旁的台阶上站着,点了根烟。甚尔又来到了赌马场,这几乎是他在东京的老家。
孔时雨知道甚尔不抽烟,他只是低头看这男人。
他还以一如既往的年轻,相较前几年的颓废模样,现在有变好吗?
神态上或许没有,还是吊儿郎当的,可他没有黑眼圈了,更没有一身酒气,似乎从那段日子中走了出来。
更让孔时雨在意的是……
“你在看这个?”甚尔拽拽自己脖子上的皮项圈。
孔时雨别开眼道:“你变时髦了。”连choker都戴上了。
他弹了下眼,尚带火光的烟灰差点落在甚尔的裤子上。
只听那个男人道:“看不出来吗?”
“是饲主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