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你能指望甚尔说什么呢,他只是一只爱钱的肌肉金丝雀罢了,根本不在意家国大事呢。安吾最后决定给他周薪,都是因为甚尔实在是太能花钱了,而且一点计划都没有,如果给他发月薪,他肯定过不下去,甚至要去牛郎店打工吧,周薪的话足够甚尔在赛马场消磨三天,然后拿着不能兑换钱的马票在东京街头晃荡一天,剩下三天中可能会去安吾的安全屋蹭上两三天,最后半天在路上被搭讪的小姐姐请吃一顿饭。
一周就这么过去了。
甚尔知道安吾绝大部分安全屋,他的记忆力很好,去过一次的地方都记得,给安吾当了多年贴身保镖,能不知道去哪吗?
*
听完安吾的话,甚尔耸耸肩道:“没事,你又遇见什么事了。”
安吾也猜到甚尔肯定没看《文春》,他就是典型的爱在一日元弹珠店玩一天的大叔。甚尔连风俗业的AV□□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是正常的艺能界女星了。
《文春》都不在他的范围内。
安吾决定不跟甚尔说《文春》,他在后者不可见的办公室内推了推眼镜道:“五条悟发现你了,夏油杰有一定可能知道你。”
甚尔第一反应是拉出一个跃跃欲试的、带着血腥意味的笑容,倘若能直接看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甚至迫不及待想跟五条悟打上一架了。
这是不可避免的,他先前输给了五条悟,这差距在十年内有没有变得更大,也是个未知数。
或许是因为□□的强大是甚尔立身的根本,这几年中他也没有放松对自己的锻炼,现在身手是肯定没有退化的,但变得多强大,是否又能跟五条悟抗衡,就是另一回事了。
甚尔想,他如果再跟五条悟干一架,看形势不对是绝对会溜走的,他唯一一次赌上自己的尊严,就是跟五条悟那次,如果不是有坂口安吾,就连命都留在那里,这样的经历,不能有第二次了。
至于夏油杰,那人在他心中根本没留下,谁叫当年他没在甚尔手下撑过一招呢。
他懒洋洋道:“既然被发现了,他迟早会找到我吧,现在说不定正在满世界地寻找我,那小子很疯的。”
安吾直接说:“没错,他已经找到我了。”他跟甚尔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如果找到你,迎战的动静小一些,不要被……发现。”他甚至隐去了脑花的名字。
甚尔拖长音道:“遵命,小少爷。”
安吾又没什么情感地说了句:“记得不要主动去挑事,不要主动去找五条悟。”这真是他对甚尔最后的要求了。
后者“好”了半天,答应了安吾的要求。
等挂断电话后,甚尔把手机往兜里一插,又看似专心致志地看眼前的比赛,实际上他的心已经飞到了五条悟身上。
甚尔想:比起自己去找他,还是等他送上门比较好,那个疯子最晚一周一定会找上门来。
算了,那这周就不去安吾的公寓了,真把他公寓打坏,他一定会带着不赞同的眼光,一遍一遍、一遍一遍地抱怨。
甚尔望天想:起码会说上小半个月吧,他就是这种,当能说话时会喋喋不休吐槽的性格。
他在赛马场等到了下午四点最后一场比赛结束,顺着人流往外走。
赌马场虽在东京,去甚尔常去的银座还有段距离,以往花钱大手大脚的甚尔都是打车,他今天一摸兜,发现竟然只有马券跟公交卡,只能坐地下铁。
他上车时听见站台响“列车就要进站了,列车就要进站了”。
列车内也在则在播报“品川站就要到了、品川站就要到了”,单手持拉环的伏黑惠抬头看窗外的景色,想他要在这站下车。
他看了安吾给他的任务,准备从一栋年份不久远的凶宅开始,任务地点在品川,他今次的咒术师搭档已经赶过去了。
车靠站了,下车了。
品川下的人与上的人都太少了,他向前迈步,踏过站台与车底的缝隙,当他下车时,似乎有个身材健硕的男人上来了 ,他的肩膀挨着伏黑惠的肩膀。
两人错身而过。
门关了,车开动了,那时惠忽然回头。
冥冥中他有种预感,咒术师的直觉叫嚣着他应该回头看一眼,去看看那个人。
什么都没看见。
……
甚尔则跟自己说:“他长得不错。”
养得挺好的,也没有进禅院家的垃圾场。
这不是比自己好多了吗?
*
半个小时后,甚尔在银座下车了,当他走出地铁站时,却看见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一脸轻浮的男人盯着自己,看他半天,嘴角扯出一抹痞笑道:“哟,金丝雀。”
他说:“来银座花金主的钱吗,金丝雀?”
酸味很重哦。
甚尔看他,也挑衅似的说:“没办法,谁叫小少爷给了我那么多零花钱呢。”
“天降”与“竹马”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