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顾文越醒来的时候，侧身趴在顾晋诚胸口，一条腿还压在他膝盖上。

    床是很小，但是两个人挨在一起的感觉很好, 温暖得让人感觉到安心。

    顾晋诚平躺着, 闭着凤眸搂着怀里人。

    昨晚上, 顾晋诚怕冷着他, 盖了两件被子, 尤其是给他捂得严严实实。

    两人入睡的时候, 是靠在一起的, 结果顾晋诚火气重，暖得跟炉子似的。

    刚睡到前半夜，顾文越就哼哼唧唧地推他，嫌他热。

    这架上下床就这么点大，根本腾挪不开。

    顾晋诚只能把上面的被子往床尾踹。

    可能是只盖一条被子又有些凉，顾文越就往他怀里靠, 搂得不够紧不够暖又哼唧哼唧。

    结果，顾晋诚前半夜上火，半夜更上火。

    顾文越睁开朦胧惺忪的睡眼，就看到顾晋诚视线淡淡地盯着自己，眼下有些发青。

    他微微仰起头, 细细地看了看，惊讶地关心：“你怎么没睡好吗？”

    随着他的动作，被子从肩头滑下去。

    顾晋诚脸色还有点沉，漆黑如墨色的凤眸乌压压, 拽了拽被子往顾文越的肩膀拢住, 嗓音比平日里的早起还更加沙哑：“你想知道原因吗？”

    “嗯？”顾文越没明白, 跟他有关吗？

    两个人同床共枕这么久，似乎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怎么突然间就闹得他睡不好了？

    顾文越问道：“是我昨晚，怎么你了？”

    他看着顾晋诚沉默不语的模样，竟然品出点“无辜受害者”的意味？怎么回事？

    “咳，我……”顾文越琢磨琢磨，有些不确定地问，“我闹腾你了？还是……怎么了？”

    不应该吧？

    他睡相一直不好不坏，但肯定不是那种会闹着他的人，再说两人一起睡觉这么久，也没听他说过，怎么今天突然发生？

    顾晋诚的凤眸恰到好处地闭了闭，肯定他的猜测。

    顾文越更惊：“那……那我……”

    他怎么闹顾晋诚的？

    刹那，顾文越有些羞耻，他不会是在做梦的时候对顾晋诚上下其手了吧？

    这……

    顾文越轻咳一声，赶忙解释：“不可能的，你力气比我大，我闹腾你不按着我吗？你究竟怎么没睡好了？”

    他暖热的手指指腹往他眼睛上轻轻地揉过，“你告诉我啊，别让我担心。”

    总不至于是水土不服？

    顾晋诚又不是第一次宿在孤儿院。

    顾晋诚稍稍偏过脸：“亲一下就告诉你。”

    顾文越像是哄小朋友那样，手掌贴着他的脸颊，凑过去，用力“啵啵啵”了好几下：“好了吧？我们家顾总，你赶紧告诉我怎么了啊？”

    ——真是的，这么点事情还要绕弯子，存心让人着急。

    顾晋诚被他哄得心都甜化了，手臂圈住他的腰，手掌还在他头上用力揉了揉，将他的头发揉乱。

    他另一只手去取枕边的手机。

    顾文越好奇地想，难道是什么半夜收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不会是家里的吧？他的眼眸慢慢瞪大。

    顾晋诚的手指点了点，随后就是一阵令人羞耻的哼唧声音传出来。

    随着他调整音量，寂静夜晚里的轻哼更明显。

    顾文越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就着急地忙去抓他的手机。

    结果顾晋诚伸长胳膊，将手机一把丢在床尾的被子上。

    哼哼唧唧的声音就一直在循环。

    顾文越：“……”

    他又气又羞地凶他，“你怎么偷偷录这种东西？你这……你这……”

    他想严肃批评两句，结果愣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形容

    ——他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呢！

    顾晋诚双臂把人搂得紧紧的，不叫他去拿手机，看他羞耻得词穷，怕他真恼了，赶忙拉高被子遮在两人头上，按着他的后脑勺亲上去。

    “别！”

    顾文越掌心贴在他唇上，“我还没弄明白呢，这是哪儿来的？是昨天半夜吗？”

    那声音听起来一会儿舒服一会儿不舒服，但是带着点压抑。

    时间很短，但现在循环播放听起来就有点久。

    他大晚上的在做什么？

    春秋大梦么？

    顾晋诚亲他的掌心，拇指按在他耳尖揉了揉，试图诱哄：“今晚我们接吻的时候，你也那样哼一下？”

    “……”

    顾文越绝望地把脸埋在他胸口，“我才不要。”

    他手指揪顾晋诚的耳垂，轻轻地拽一下，“你先告诉我，我怎么了那是？”

    顾晋诚道：“可能是靠着我睡觉太舒服，就自己哼起来……”

    他话音未落，顾文越的手掌再次盖在他唇上：“行，我懂了。今晚分开睡吧。”

    说完，腰上被拍一记，轻得很，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