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越咽下喉结,方才被亲吻得微肿的嘴唇变得极为干燥,他本能地用舌尖抿了一下,像是点燃引线的最后一点星火,他被顾晋诚猛的推倒,两人一起倒在柔软的床上,滚烫的肌肤,四处撩拨起火的手掌,毫无保留地放肆地掠夺。
顾文越太喜欢和他接吻了,从深深缠绵的瞬间里,他完全可以感知到顾晋诚在爱他。
是的,从来不会说“爱”这个字眼的男人在认真地用行动爱他。
他每一次都能感受到,顾晋诚珍视他,保护他,甚至需要他,需要他温情的陪伴、需要他热烈的回应,需要他坦诚而毫不保留地同样爱他。
被子不知道被谁踢到一侧,一侧堪堪滑落,几乎落地。
远处的灯散着柔和的光,床上莹白修长的脚悬在虚空晃啊晃啊,时光好像又漫长又短暂,又温柔缱绻又充满了暴风雨般的凛冽与无情。
枕边的两只手,紧紧的十指相握。
顾文越迷迷糊糊的想,他要被顾晋诚弄断了。
手会被他握断,腰会被他弄断,腿会被他掐断,像是一张风筝在强劲的龙卷风中被轻易地折断。
总而言之,顾文越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但俯首称臣的却不是他,是顾晋诚。
——长久禁欲的男人放肆入骨的征伐,毫无任何压抑收敛与节制。
……
像是被在汹涌的海面随着浪涛起伏,被凶猛的浪抛到顶点时,顾文越猛的挺起了腰,周身如被绷到极致的弓,抑制不住的喑哑的哀鸣与骤然停止跳动的心脏。
他少见地皱起了眉心,像是陷入莫名的并不疼痛的痛苦中,正在自己也茫然的瞬间,眉心被顾晋诚吻住。
温柔的、深情的亲吻,及时地唤醒失神的短暂刹那,带来了柔情百转的抚慰。
……
顾文越昏昏沉沉,被他抱紧被他揉着抚着,听见他在柔软的耳垂上亲吻时候一遍一遍地唤自己的名字:“文越……”
“文越……”
餍足的顾文越不明所以地睁开眼帘,在迷迷糊糊的视线中,看到他眼里的火苗,一簇一簇地燃烧着。他惶惑,嘟嘴亲吻他的脸颊:“怎么了?”
贴过来的身体一如最开始的滚烫,顾文越惊讶地意识到,顾晋诚的火只烧了一半。
顾晋诚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揉着他的后颈,带着温柔与克制:“刚才难受吗?”
“唔……”
顾文越被他烫得脸红,语无伦次、含含糊糊地问,“你,你还……?”
顾晋诚从他耳后亲吻到唇角:“嗯。”
他牵起怀里人的手,“手给我。”
——真把人累着了,他不舍得。
就像是上次在孤儿院,顾晋诚太久了,最后顾文越同样被推着侧过身,趴在枕头上……
收拾干净的时候,顾文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浑身酥软,连脚趾都有麻酥酥的电流往上窜。
顾晋诚躺回去抱住他时,顾文越才算是真的吓一跳:“你怎么……还这么烫啊?”
困得半睡半醒的顾文越,抬手想碰碰他,结果被他按住,甚至被他用被子包了半边的身子,听他在耳边说了一句话。
原本正想推开被子的顾文越,选择牢牢地抱住被子,嘀咕道:“肝火太旺了,你……还是喝点药泄泄火吧。”
顾晋诚的手指在他耳朵上揉一把:“不有你吗?”
顾文越:……合着我成了泻火的了。
他实在是太困了,懒洋洋的带着满足往他怀里窝了窝,“快睡吧,睡着了……就好了。明天,还上班呢。”
语气很软,带点儿难觅的娇,叫顾晋诚忍不住在他柔软的脸颊上亲了亲。
在顾文越昏昏欲睡的时候,似乎听见身旁的人说了一句,“明天已经安排好了,不用去公司。”
可是他太困了,听完也没过脑子,就这样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