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诚笑着听他打趣自己,撑住沙发起身,打横把人抱起来送到床上去。
等拉上被子,随手将小熊猫玩偶塞进顾文越怀里:“跟你的宝宝,一起乖乖等我。”
顾文越笑着蜷曲身体抱住毛茸茸的小熊猫:“知道了知道了,快去。”
可是等他真要起身,却忍不住拽住他的领带,笑容缓缓凝固,眼眸里剩下星星点点的渴望。
顾晋诚慢慢地迫近,手臂撑在床头的位置,在他唇边呼出热气:“怎么?”
顾文越把玩丝锻的领带,上面的花纹很细致,指腹描摹而过的时候可以清晰的感知,桃花眼缓缓下落,从他的眼眸移到鼻尖,眼帘再微垂,眸光一转,定在他薄唇上。
两个人挨得这么近距离,这点视线焦点的变化,顾晋诚自然是清清楚楚,如今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融洽没道理人在面前还要忍着,迎上去。
谁知,顾文越拿起小熊猫玩偶当着他的脸:“去刷牙!”
一边说一边笑,明明是他勾连他的领带不叫他走,现在又嫌弃他。
头发被顾晋诚宽大的手掌揉乱,几簇头发翘起来,顾文越自己抚平,轻哼着和小熊猫玩偶说话。
“宝宝,我们今天睡一个被窝,不跟他一起睡觉了。”
小熊猫晃动着小短腿,似乎在笑他幼稚。
顾文越瞥一眼起居室的方向,心道,那个手持到底放哪儿了?他查过,是今天到的这一批快递。
算了,他抽出床头柜放着的书,打开书签页开始看,手持明天再找。
顾晋诚书架上的一本政客自传,讲述一位政治家的外交生涯。
顾文越这一辈子,虽经历过两世,但不管在哪里都被大家长们护得紧,没有那些波澜壮阔的人生经历和诡谲神秘的传奇境遇,倒是很喜欢这类传记来拓展下见识。
等顾晋诚洗过澡裹着浴袍走出来,顾文越眼帘都未抬,便问道:“等我们老了,也去多出去旅游怎么样?”
顾晋诚的脚步很沉稳,一步步走到床前,不疾不徐。
顾文越感觉他的沉默,好奇地抬起眼睛,正见他走到床边,“嗯?”
正发出疑惑的音节,就见他抽出自己手中的书“嗒”的一声丢在床头柜,另一只有力的手丝毫不停顿地掀开被子,单膝跪在床沿推着他往后倒下去。
顾晋诚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没什么神色,只有凤眸中透着叫顾文越都惊心动魄的欲望。
“你……唔!”
——不是去洗澡吗?怎么越洗还越……
顾文越不懂,反正整个人被他冷调幽深的凤眸盯着亲,浑身酥酥麻麻,触及到顾晋诚的皮肤都很烫。
昨天,顾文越还说他是说变就变,一会儿冷冰冰,一会儿热得滚烫,像是一把燎原的火,摧枯拉朽地一路烧灼。
顾文越见他只是专注的狠狠地亲自己,也不说话。
他较劲起来,也不愿意闭上眼睛,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凝视他,丝毫不惧他的火会烧得他魂飞魄散。
两人像是起了某种兴,又或者像是在比谁更忍得住焦灼。
到最后,顾文越成了一片被强劲的风卷高的枫叶,在凛冽的风中不停地打卷、盘旋、沉浮、颠簸。
……
顾文越筋疲力竭地趴着,热得推开被子,困倦慵懒中走神,想起春节的事情,语气有几分迷糊地询问:“春节你要出门么?有什么安排?”
没听见顾晋诚的声音,却感觉到后脊凹陷的位置有什么东西在来来回回地扫荡,像是羽毛,又像是流苏。
“嗯?”
顾文越微微仰起脖颈,动作有几分困难地扭头往自己的后背看。
顾晋诚正捏着一串碧玉的手持,浓绿如墨的流苏细细密密地往在他雪白的肌肤上滑过。
他这样捉弄他,却还云淡风轻地说:“没安排,在家里陪你。”
顾文越实在是懒得动,只语调懒洋洋地问:“原来你找到手持了,还骗我呢?”
“是个好东西。”顾晋诚凤眸里,印着手持的流苏缓缓没入水仙花球般饱满雪色的画面,晦涩几分。
心底的浪涛又涌起,从四面八方地倾来。
顾文越懒得同他计较,稍动了动腰:“痒。”
可是突然肌肤一冷,碧玉手持的珠子落在他柔和温暖的肌肤上,他忽的仰起头,口中倒抽气息,“嘶……”
正想说别闹了,却被顾晋诚猛的如山一般倾轧下来。
顾文越心惊,忍不住往床外缩了缩身体,眼底满是惊讶:“你还……”
顾晋诚覆上去亲他的眼眸。
顾文越只能顺着他胡天胡地。
只是当顾晋诚将这串手持套上顾文越精巧的脚踝时,他见着实在是有些不能看,欲要直起身子去摘,却被顾晋诚抓住了手腕往上按在枕头上。
顾晋诚语气低沉地威胁:“别动,不然今晚还得第三次。”
顾文越潋滟的眼眸瞪他一眼,咬紧了下唇,几乎泛着血色。
“想去哪里旅游?”顾晋诚好整以暇的问。
顾文越没想到他还能在这种时候问这些话,语气比平常稍急了点,但也听上去很奇怪。
他不想回答,视线飘忽不定,不留神就去看脚踝上的碧玉手串。
那串墨绿的流苏垂落下来,随着白皙的脚踝一荡一漾,飘得顾晋诚心尖儿都痒,恨不得死在这一刻。
“嗯?”顾晋诚停顿,晦涩的凤眸紧紧地俯视他,“春节放假我陪你去?想去滑雪还是海岛玩?”
顾文越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种口吻,换做什么时候说不行,非要现在,他的眼神瞥向脚踝上那串碧玉的手持,悄然抬了抬腿。
那串手持圆润的玉珠子便从脚踝滑到肌肤细腻的小腿去,碧玉的珠子透着凉,顾文越忍不住启唇,眉毛蹙了蹙,他本来想诱一下顾晋诚,没成想自己都有点吃不消这冷冰冰的东西。
但顾晋诚喜欢他这幅模样,喜欢到骨子里,尤其是蹙眉的瞬间,俊秀矜贵的脸庞上油然而生不堪一击的脆弱感。
顾晋诚像是得了绝无仅有的一块上好的玉,如今也任他磋磨。
顾文越也顾不得别的,乱糟糟地想,我好不容易寻个东西把玩,是叫你这么乱用的么?这以后还怎么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