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敷衍的一个吻。
她溺在脂粉堆里, 似醉非醉,沾的都是女子香,卫珩半蹲着, 突然觉得, 池小天要是个男孩子, 一定是个风流浪荡的子弟。
可他明知道这是在哄自己, 还非常不走心, 但就是觉得心里甜到要飞起来, 这是他的生日宴, 这是他喜欢的姑娘,再过不远的一段,还有他的父母亲朋,他别开了脸, 也不看池小天:“你起来。我忙完了,我带你去玩。”
池小天不太舍得, 但卫珩过来小姐姐们好像吓着了。他慢吞吞的起身, 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姐姐们再见啊。”
他叮嘱道, “可别忘了我。”
越说越有浪荡子弟那味了,卫珩拽着池小天走:“你跟人家很熟吗?怎么就别忘了你了……晚上出来的时候吃饱了没, 这里备了蛋糕, 我给你切一块。”
池小天整理衣裙,提起蛋糕他馋的要流口水了:“我要一大块。”
卫珩引着池小天到餐桌这里来:“你坐着, 我去拿。”
他拿起碟子和夹子,夹了几片烟熏火腿摆在池小天跟前,“也尝尝这个。”
池小天动了几筷子, 见卫珩还没走:“你愣着做什么?”
卫珩有些不好意思:“要不要去见一下我娘?”
他爹就算了, 大老粗一个, 没什么好看的,但他可就这一个亲娘。
池小天眨巴眼:“不见。”
卫珩又拉下脸:“为什么不见?你怎么能不去见?你不想看看我娘么?”他说着,凑近了池小天,矮下大半个身子,“我们都……那样了,该定下了吧。”
亲都亲了。
“怎么样了?”
池小天推开卫珩,“我就只亲了你一下,你可别赖上我了。”
卫珩抓住池小天的手,有些生气:“你不想负责?”
我负什么责?
池小天挣了下没挣开,他看向卫珩:“我要吃蛋糕。”
这话题转的太生硬了点。
卫珩忍了下才没动手:“回答我上个问题,你真拿我当傻子哄呢?”
池小天踢着卫珩的膝盖,拒不承认:“我饿了,我要饿死了,你去不去?”
说不过就耍赖。
卫珩抿唇,沉声道:“我不去。”
池小天逼近卫珩,捧着他的脸,强迫他抬头,温声细语:“好哥哥,你再说一遍?”
卫珩:“……”
你以为你这么威胁我我就怕了,他委委屈屈,“去。”
池小天笑了下,细眉和杏眼都弯了起来,邻家甜妹。
他和卫珩贴了下额头,放软了腔调,似水的柔情:“那谢谢卫哥哥了。”
卫珩总是招架不住池小天撒娇,这回也一样。他去切了块蛋糕,奶油上面摆着草莓的挺甜,他偷偷给池小天摘下了所有的草莓。
他端着碟子:“你吃。”
池小天咬着叉子,歪头问卫珩:“你不吃吗?”
卫珩脸又红了下,他压低声音:“我吃你剩下的。”
不要脸的登徒子。
*
*
岁末,年关。
小卫爷搞来了很多烟花在梨园放,成宿成宿的放,炸了漫天碎星。过年本来就热闹,梨园这里还有焰火看就更热闹了,一大批小孩来了又走,天天蹲着等卫珩放焰火,有人就有生意,挑着小吃的商贩也过来了,梨园外的两里地,硬生生开了两条街。
池小天比卫珩忙,或者说他的假期比卫珩少,跟卫珩一个月见两次面也是常有的事。
再约出来就是元宵这天了。
梨园排到曲目的师兄没放假,梅师傅忙着待客连歇脚的功夫都没有,就后院没事干的几个姑娘小子闲的乱跑。
偷偷出来玩只要没被抓到就不是事,池小天猜着梅师傅大概知道他们没这么老实,但只要不惹出麻烦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正是撒欢的年纪,一直圈着也不成。
正月十五就是晚上才热闹,沿街摆的摊贩都扯了花灯,卖糖葫芦的、卖元宵的、卖混沌的,也有卖烤肉串的,那里聚着的孩子最多,但卖的老贵,没几个人买。
街上人多,挤进去一会就能看不见人影,卫珩护着池小天,他出了一身薄汗,敞开了大衣,连围巾都摘了下来,但即便挤成这样,他还是惦记着池小天:“你要不要吃?”
池小天挑着灯笼。
他生得好,长睫,红唇,雪白的小脸精致,灯光一衬,浅浅的绒毛似乎被染成了金色:“要。”
卫珩也不意外,走了两步又回来把池小天圈进怀里:“人多,别乱跑,就在这等着我。”
卫珩总让他等着。
池小天笑了下,牵了下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滑过:“卫哥哥放心。”
卫珩感觉池小天在调戏他,而且他还有证据,但他没有计较:“女孩子家家的,还是矜持……算了,只准这么对我。”
池小天扬起脸,要说什么,卫珩已经跑了,他挤进去了小摊子里,高挑俊美、有些迫人的气派于周围的市井格格不入。
他又笑了下,望着漫天的星斗:“今晚的夜色真美。”
系统这次没有反驳:“是挺美的。”
卫珩买回来一大把羊肉串,店家收费贵,给的也实诚。肥瘦均匀的羊肉串考得滋滋冒油,撒的孜然的香味能飘出去好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