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译盯着叶秋桐手心里的酒鬼花生,心想,自己真是闲得慌,大半夜的陪小秘书发酒疯。
他想归想,依旧坐在椅子里,用指尖推开叶秋桐的手,说:“说了我不要。”
叶秋桐自己倒了几颗花生进嘴里,说:“对哦,您有洁癖。”
空气里弥漫着啤酒花的香气,沉沉的夜晚变得温热起来。
秦译伸手拉开衣领,调整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些,放任自己展现出懒散闲适的状态。
都市的夜晚光污染严重,眼睛适应了黑暗,不用开灯也能看得清楚,这种昏暗的状态反而令人放松。
旁边的小秘书嘎嘣嘎嘣地嚼着花生,听起来像松鼠啃坚果,让秦译精神放松,他说:“你又不是因为工作哭,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叶秋桐知道秦译最记仇了,他边吃东西边说:“就说了我没哭。”
他放下花生,吸吸鼻子,说:“其实,分手了我也没那么伤心,谁会为渣男伤心啊。”
“我只是觉得自己的时间与精力喂了狗,有些难受罢了。”
叶秋桐的声音带着鼻音,在安静的环境里越发柔软。
“我很多人追的,如果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就不浪费时间了。”
秦译听着叶秋桐絮絮叨叨地说着,突然开口:“别装了。”他侧着头看叶秋桐,戳破他的伪装,“分手哪有不伤心的,除非你没有付出,只要付出过真心,伤心是正常的。”
叶秋桐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秦译。
这个人好讨厌,为什么要把话说破,让他为自己找借口不行么。
“我只是……只是不想承认……”
当初答应谢飞哲的时候,肯定心里有好感,带着美好的愿望,希望能一直走下去,谁知道不到四个月就是这样的结局。
就像秦译说的,从头到尾,他都是真心实意。
眼睛忍不住再次泛起雾气,叶秋桐低头掩饰,抹了一把脸。
好丢人。
他忍不住摸到旁边的酒瓶子,直接对着嘴,喝了一口。
秦译这才看见那是一瓶粮食白酒,而且被喝得快见底,没想到一堆啤酒罐子里还藏着高度数白酒,啤白兑着喝,怪不得醉了。
秦译探出身体,把白酒瓶子从叶秋桐手里抢过来,骂他:“想死。”
叶秋桐委屈巴巴地看着总裁。
秦译教育他:“失个恋要死要活的,小屁孩,当年我投资亏了钱,我都没沮丧。”
叶秋桐用他迷糊的脑袋思考失恋与投资失败之间的联系,说:“这能一样么……”
“亏钱比失恋更严重。”秦译向叶秋桐灌输他的价值观。
叶秋桐点点头:“说的对,要是我有钱就不会被劈腿了。”
秦译忍不住敲他的脑门:“还惦记着人渣呢,还想他回心转意?”
叶秋桐大声说:“才没惦记,我只是不甘心!”他扯了扯唇角,一脸委屈,“凭什么,凭什么我会遇到人渣。”
“别人都以为我谈过很多次,才没有,我很认真,很小心的,可还是遇到了这种事。”
叶秋桐越说越难过,想去拿秦译手里的酒。
秦译把那瓶白酒放到他够不到的地方,抿抿嘴唇,说:“就当积累经验,多亏几次就能赚了。”
“哦。”叶秋桐朦朦胧胧觉得秦译的理论很歪,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傻乎乎地问,“那要亏几次啊?”
秦译也说不上来,他从来没有安慰过人,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叶秋桐不再难过,只能说:“好好工作,好好赚钱,别想其他。”
叶秋桐乖乖地点点头。
叶秋桐的脸因为酒精上脸而一片红润,眼睛含着雾气,坐在地上,认真听秦译说话的时候非常乖巧。
秦译被他们之间愚蠢的对话弄得受不了,伸手从地上手拎起一罐啤的,拉开拉环,凑到唇边,小小地抿了一口。
叶秋桐有些惊讶,没想到秦译会主动拿酒喝。
秦译还穿着大衣,只不过里面的衬衫已经敞开,隐隐露出锁骨,他手指随意地拎着酒罐,半张着眼睛,时不时喝一口,喉结跟着吞咽的节奏滚动。
叶秋桐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总裁,有些新奇。
秦译斜着眼睛瞄他:“看什么?”
叶秋桐傻呵呵地笑:“秦总,您真帅。”
“少拍马屁。”秦译说,“你肯定在心里骂我。”
哪怕叶秋桐喝醉了,他也不能承认这点,坚定地说:“绝对没有,现在您在我心中的形象……”
他伸开胳膊,划了一个大圈:“有这么高大。”
秦译哼笑一声。
叶秋桐继续说:“真的,今天您肯陪我真是太好了,您真是个好人呜呜呜。”
秦译:“……”
还在发酒疯,没救了。
秦译一手拿着酒罐,一手再把衣领拉开点,说:“我才没特意陪着你。”
叶秋桐仿佛没听见秦译的话,从旁边摸到一罐啤酒,哆哆嗦嗦地拉开拉环,说道:“两个人喝酒比一个人快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