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的航班,一下子就到了。
落地的时候有人来接,秦译坐上车,直接进行下一步的商务活动,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独自一车,而是让叶秋桐坐在副驾驶上照应。
秦译有洁癖,这点在公司里也出了名,平时他不喜别人跟他同乘,连保镖都不能上他的车,每次只带一个司机,这回却让叶秋桐坐副驾驶,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其他几个助理看见这一幕瞠目结舌,其中一个对许睦说:“许助理,你地位不保啊。”
许睦笑了笑,说:“挺好的,我助理也当腻了。”
谁都知道许睦在特助这个位置上坐了八年,八年前他甚至辅佐过秦邦言。
那几个人见许睦油盐不进,转过来说叶秋桐:“叶秘书好厉害,他刚调到秦总身边三个月吧,就已经深得秦总喜爱了。”
有人意味深长地说道:“毕竟长得漂亮嘛。”
许睦咳嗽一声,问:“你知道叶秘书哪里最得秦总欢心吗?”
几个人彼此看看,摇摇头。
许睦说:“叶秘书从没有花花肠子。”
那些人脸色齐刷刷变了。
许睦笑眯眯地拍拍他们的肩膀,说:“你们埋汰叶秘书,就是埋汰秦总的眼光,你们想必也不希望自己的上司拎不清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没人敢说叶秋桐的坏话。
叶秋桐不知道他在被人议论,他正在应对秦译的洁癖。
即便秦译让他上了车,依旧很难伺候。
秦译显然很不适应车里多一个人,一会问叶秋桐是不是身上喷什么香水了,一会让他把挡板放下来。
叶秋桐知道洁癖大部分是心理作用,耐着性子配合秦译,同时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既然嫌弃他,何必让他上车。
好在工作的时候秦译还是正常的,叶秋桐一路跟着秦译忙碌一下午,中途完全没有休息,晚上还有会务组联络的饭局。
这次会议是原料进出口政策改变之后的第一次重大讨论,参加会议的不仅仅有企业代表还有部委官员以及科研院所的领导,整个饭局气氛虽然活络,但大家都斯斯文文,彼此之间敬酒都很客气。
叶秋桐是第一次跟着秦译参加这类饭局,怎么说呢,跟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许睦看穿他在想什么,凑过来低声告诉他:“这种还好,文明宴请,菜与酒的规格有限制,不会灌你到死,要是一桌子全是做生意的,特别是那种搞实业的老派老板,那完了,最好提前吃护肝片。”
肯定不能让老总们醉倒啊,那么只能是他们这些助理秘书出来挡酒。
叶秋桐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酒桌上的秦译又很不一样,别人来套近乎他也不会拒绝,清浅地笑着,风流倜傥,样貌俊逸,有几分儒商的派头。
叶秋桐盯着秦译跟别人你来我往地打太极,心想,这不是跟人交流得很好吗,这时候没洁癖了,果然洁癖都是为了折磨他们这些下属。
这次的会议汪德成也来了,上次他去时锐被秦译刺激得摔门就走,这次像没事人一样跟秦译攀亲戚,向别人介绍秦译是他的大侄子。
显然秦译不想认他作叔叔,态度十分冷淡。
饭局后大家再一起喝个茶,谈谈时事,时间一晃而过,等叶秋桐跟着秦译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深夜了。
他们没有下榻会议组安排的酒店,而是去了N城的另一家豪华酒店。
秦译自然住顶楼的豪华套房,其他跟班们住下面的商务间。
这次秦译又把叶秋桐单独留下来了。
秦译连在家都不要管家,住酒店更是不用人陪,此时此刻把叶秋桐留下,不知道几个意思。
其他人向叶秋桐投来复杂的目光,只有许睦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好自为之。
秦译让叶秋桐在套房的最外面等着,自己先去洗澡。
叶秋桐一边等待,一边四处查看,看酒店有没有按照他们的要求安排。
到处摆放的矿泉水是秦译喜欢的牌子,冰箱里放着新鲜果汁与冻好的冰块,冰块一定要球形,每二十平米配备一个空气净化器,且不能声音过大,室内的温度严格控制在二十五度,一度不能高,一度不能低。
叶秋桐检查了一遍,一切都很完美,秦译应该挑不出什么错。
叶秋桐觉得,同一招不会用第二次,头等舱时秦译没坑到他,肯定会换另一种方法。
半个小时后,秦译才从浴室出来,他腿上套着丝质睡裤,身上却只穿着浴袍,腰带随意地系着,走动的时候时不时露出胸前的肌肉线条。
骚包。
叶秋桐在心里评价,当然他不会把想法表现在脸上,从秦译出来起,他就规规矩矩地站着,一脸听从吩咐的表情。
秦译在外厅的沙发上坐下,说:“电脑拿来。”
叶秋桐一愣。
秦译见他慢了半拍,不耐烦地说:“愣着做什么,刚才这么半天没做好准备吗?”
叶秋桐心想,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怎么知道你要准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