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清泽刚来的时候皮肤也白皙,个子高挑匀称,惹得几乎整个农场的女同志们都出动了。
可是他神色清冷,那种透彻骨子的冷意,硬生生将大家伙的热情给冰冻住,加上后来他实力强悍,不拘言笑、工作起来六亲不认,遇到女同志更是退避三舍。
再厚脸皮的女同志,都耐不住冰块的冷硬,只能远观而不再有丝毫非分之想。
如今他都快成为父母吓唬孩子啼哭的手段了……
吃过饭后,厉清泽就要回去忙了,内心升腾出不舍来,心仪的女子近在咫尺,他却连一个牵手和拥抱都不能。
冷冷地道别后,他利索转身离开。
方芸妮抿唇轻笑,给方宝辉布置了点任务,便去寻岳红会,将给厉清泽践行的事情给说了。
她还强调了下,这不过是一个大家聚会的借口。
岳红会笑着点头,“那行,就在兄弟的小院子里吃。他那里锅碗瓢盆都有,咱们就带些菜过去。”
厉清泽的速度很快,下午的时候,对面的人纷纷回了消息,将那些专家所在的乡村地址给说了,还附带着每个专家擅长什么。
事不宜迟,他决定稍微休整下后天就出发。
方芸妮想着开车的人不能喝酒,哪怕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也不能睡得太沉。
便直接将聚会挪到今晚,她从食堂买了些肉菜,交代弟弟句,请了假后便跟正好换班的岳红会去厉清泽家里做饭。
厉清泽因为要出差,所以他将事情也都交代出去,现在亲自带着俩人打开了门。
方芸妮以为这是一间特别狭窄的单身宿舍,没想到是一个门厅,紧接着是个被清理得一根杂草没有的庭院。
正对着的是三间正房,靠近外面过道的是两间厢房,与隔壁相接不通透的是俩小屋。
“家里没收拾,可能比较简陋,”厉清泽低声道。
岳红会笑着,“你整天忙着工作,这里就是你睡觉的地方,火都没开过两次,能保证干净整齐,就已经很不错了。”
“换成其他男同志,不得糟蹋成猪窝啊?”
方芸妮也赞同地点头,据说男同志宿舍里,基本上都是汗的酸臭和脚丫子的咸香……
俩女人都是厨房好手,等大家伙都来的时候,她们已经整治出一桌子的好菜。
这次来的是与厉清泽关系近,以及一起出差的几位同志。
方芸妮在冬猎的时候与他们见过面,倒也不算是陌生人。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个方芸妮宿舍的女同志,都是性子爽朗的。
这都相当于一场联谊会了。
昭阳农场位于夏华的东北部,天气寒冷,在天寒地坼的时候,为了取暖女人们也会小酌几口酒。
是以岳红会跟男人似的,端着酒盅,一杯接着一杯喝得爽快,还不停地劝方芸妮。
“你刚来可能不大习惯烈酒,随意跟着大家抿两口。”
方芸妮笑着应声,这酒是知青们自己酿制储存的,倒是清冽醇香,虽然有些辣却带着绵柔的劲道。
她几个舍友也都小口地喝着,看似已经习惯了。
方芸妮吃着饭菜,随着大家举杯,没多久便有了些醉意。
她本来就是狐狸眼,自带着粉色眼晕,格外招人喜欢,如今那抹绯色更加深了,鼻尖和双颊都带上了惹人怜爱的红晕。
方芸妮捧着杯子,漆黑的眸子里泛着水色,笑意浅浅又染着魅惑。
厉清泽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余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他是千杯不醉,可有美人在侧,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因着明天大家伙还有工作,是以吃完饭后,他们略微说了会话便各自散去了。
几个女同志将东西收拾下,这才看向端坐在桌前的方芸妮。
“这丫头真是一杯倒啊,”岳红会好笑地摇头,上前轻声说道:“妹子,咱该回家了。”
方芸妮睁大眼睛看看她,又瞅瞅跟树般杵在院子里的厉清泽,笑着站起来,跟着大家伙要出门。
厉清泽禁不住喊道:“小方同志,明天我要准备出差的东西,可能比较忙,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一听这话,岳红会笑着拉着几个女同志往外走,“咱们先走着,他们随后跟上。”
她还是觉得方芸妮是被骗了,离京下乡在男方心里,肯定是默认分开了。不管小姑娘是以什么样的理由和身份来到这里的,罗家人日子照常过。
兄弟做了这么多,马上出差一两个月见不着人,不得好好跟人道个别?
这几分钟的时间,她还是能为他争取到的。
女同志们也都笑着跟上,亦是觉得方芸妮和厉清泽俩人虽然喝了酒,但人还清晰着。
农场这会儿虽然到处漆黑一片,可醒着的众人多着呢,他们俩能发生什么事情?
再者,她们的思维还停留下,方芸妮有着深爱着的对象,如果不够深爱,这么全能漂亮的小姑娘,可能顶替着对象妹子的名字下乡吗?
女人但凡有了心上人,对于旁人就视而不见了!
而厉清泽,那就是个冷面王,不识风趣、整天都是工作,恨不能将自己完全奉献给农场了,哪能有点粉红泡泡?
方芸妮被叫住后,就站在门厅中,不过才五秒钟,还没等男人组织好语言,就开始摇晃了。
厉清泽赶忙上前,结果女人背抵靠住墙壁,手紧紧攀着他的胳膊,一双雾气蒙蒙的眸子无辜地看着他。
男人的气血翻腾着,他哑着嗓子:
“小方同志你喝醉了?”
方芸妮轻笑摇摇头,“没醉呀,厉同志要跟我说什么?”
厉清泽贪婪地盯着她,“我,我……”
谁说男人才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呢?
酒精真是个好东西呢,方芸妮这具身子耐受性不高,这会儿她脑袋发热,望着清俊男子想讨好她又无从下手、名不当言不顺可怜巴巴的模样。
她轻笑声,拉扯着男人到跟前,“其实你可以更勇敢一些。”
说着她纤细的脖子环住他的,亲吻上去。
男人浑身紧绷,眼睛大睁,那种轻软香甜的美好,直击人的灵魂。
他知道女人醉了,也清楚她可能将自己当成了替身,内心酸痛不已,很想将她摇醒告诉她,自己不是那个人!
可是他更清楚,自己可能一辈子也就只有这一次,能如此亲近她,舍不得推开她喊醒她。
他通红着眼睛,放出心里的凶兽,掐着女人的腰,反客为主狠狠地欺上去,真得是恨不能将人拆骨入腹!
男子的霸道吞噬了方芸妮最后的清醒,跟着他沉沦。
等睁开眼的时候,方芸妮痛苦地抱着头哼唧。
“小方同志,你酒量可真差,一觉睡到了中午,”一位舍友无奈笑着递上水,“往后呐,你喝酒得关起门来自己喝,省得我们连拖带拉,将你带回来。”
方芸妮歉意地笑笑:
“我没想到自家酿造的酒后劲这么大。”
“往后还真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喝,省得出丑。”
她口渴的厉害,喝水的时候才感觉到唇瓣肿胀和微疼。
“你喝醉摔到门框上了,”舍友无语地解释一番。
方芸妮赶忙拿出镜子查看,唇瓣果真破了个小口。
她敛着眉眼轻轻抚摸,是真摔得,还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亦或者厉清泽的放纵,不过是她的一场梦境?
不管如何,她洗漱完涂抹上碘伏,外面又加了个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