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有人怀疑?”池敬遥问道。
“将军行事素来令人捉摸不透,哪怕是身边的亲随,也甚少打听将军的事情。此事只要在座的各位守口如瓶,外人便不会知晓。”裴青开口道:“池大夫放心吧,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裴野深吸了口气,朝裴青道:“一会儿你去朝守卫说,本将亲自审过了,他们一个是来送家书的,另外两个是路过的游医。如今大雪封了路,暂时留他们住上几日。”
“是。”裴青忙道。
既然要将人留在营中,如今将他们的真实身份透露出来反倒更为保险。
只因不说池敬遥是裴野的弟弟,旁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往那处去猜。
况且池敬遥也不姓裴,任谁也不可能想到他们会是一家人。
没过多会儿,便有人送了几碗热汤面过来。
众人吃了面,这才彻底暖和过来。
下午,裴野找了个人去厨房那边交代了一番鸡蛋的事情,就说鸡蛋是他特意弄了来犒军的,一时忙昏了头,忘了提前打招呼。
厨房的伙夫虽然觉得这理由牵强,但也实在想不出别的解释。
况且裴野行事素来不按常理出牌,他们早已习惯了。
看守们很快便知道今日抓错了人,各个都紧张不已,一齐到了裴野账外等着领罚。
“一直让你们警惕,但不是这么个警惕法儿。”裴青朝众人道:“我亲自看了一眼,那传讯的人带着的家书,路引,甚至还有祁州营的令牌,你们竟都未曾查验,便将人拿了。”
为首的那看守道:“都是属下失职,前头抓了几个审过之后无一不是陈国派来的细作,属下便大意了,这才错抓了人。”
不过依着裴野的吩咐,他们真要处置人之前,还是要审问一遍的,倒也不至于真将人错杀了。但哪怕只是错抓,让人平白无故糟了这么一通罪,也确实很是失职。
“具体怎么罚,等将军定夺吧,我也做不了主。”裴青道。
众人闻言顿时面色苍白,显然都有些害怕裴野。
“别戳着了,省得将军看了心烦,这几日都机灵点。”裴青又道。
众人闻言不敢再继续逗留,纷纷散了。
账内,池敬遥正在帮裴野检查胳膊上的旧伤。
时至今日,裴野的伤已经痊愈了,但肩膀处依旧留着一道骇人的伤疤。
“太危险了,若是劲儿再寸一点,你这只胳膊恐怕……”池敬遥伸手在裴野伤处捏了捏,小心翼翼问道:“还疼吗?”
裴野摇了摇头,那神态看着倒是没将这处伤放在心上。
池敬遥目光落在裴野半露着的一侧身体上,见他身上除了这一处伤之外,还有好几处旧伤,便知他这两年多定然遇到过不少凶险。
“都不疼了。”裴野怕他担心,主动开口道。
池敬遥闻言笑了笑,忙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故作轻松地伸手在裴野身上捏了一下。
“二哥,你比从前更结实了!”
裴野如今看着很是劲瘦,肤色也比从前深了些,看着像是淡淡的小麦色。不过他身上虽然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疤,却不让人觉得难看,反倒带着某种独特的野性。
这让池敬遥面对他时,总觉得他身上自带一股威压,令人有些陌生。
“别看了,怪吓人的。”裴野将自己衣服合上,淡淡道。
“不吓人。”池敬遥玩笑道:“男人身上有伤痕,会显得更迷人。”
裴野闻言不由失笑道:“油嘴滑舌。”
“我说的是真的,二哥,没人告诉你,你长得很英俊吗?”池敬遥笑道。
裴野闻言一怔,倒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有些不自在了。
他本想顺势夸一下少年也长得挺漂亮,却又觉得这么夸来夸去有点奇怪,况且他素来也不是喜欢说好话的人。
犹豫了半晌,裴野索性伸手在少年脸颊上捏了一下。
他这动作便如同数年前那般自然,倒是令池敬遥找回了些许从前的亲昵感。
就在此时,裴青进了营帐,恰好看到了裴野捏池敬遥脸的这一幕。
他怔了一下,面上闪过一丝错愕,大概没料到自家那个不苟言笑的将军,面对自家弟弟竟会有如此亲昵的一面。
“说。”裴野淡淡道。
“将军,属下帮池大夫他们安排好了住处,阮包子和鲁明都安置好了,眼下要不要带池大夫过去看看?”裴青问道。
裴野想了想,道:“不必了。”
“那,一会儿池大夫得空,属下再带他过去。”裴青道。
“营中太冷了,晚上让他跟我一起睡吧,你给他加床被子便是。”裴野道。
裴青:……
床那么小,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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