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包子今年也是第一次出门在外,虽然在兵卡中,众人也没少照顾他,但池敬遥还是怕他会忍不住想家,所以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了一块碎银子,又找了块红纸包好,打算一会儿给阮包子当压岁钱。
“我今日真是发达了!”阮包子拿到池敬遥给的压岁钱后,高兴地道。
今日不止是池敬遥,裴野和裴青也都特意给他包了压岁钱。
池敬遥见阮包子并没有什么伤感的情绪,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阿遥你跟我同岁啊,怎么还给我压岁钱呢?”阮包子想起来后,又有些不大好意思,开口道:“要不我还是还给你吧。”
池敬遥忙道:“你是我的药童,我给你这不是应该的吗?”
阮包子闻言还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但是看得出他是真高兴。
“而且我管你婶儿叫姐,你忘了?”池敬遥笑道。
“你管我叔也叫叔啊。”阮包子道:“也不知道你这辈分怎么论的。”
“那我肯定是要跟我二哥一起论,他管你叔叫哥,往后我也叫哥。”池敬遥道:“这样的话论起来,你也得管我叫叔,哈哈哈。”
阮包子闻言团了个雪球塞到他怀里,笑道:“你占我便宜。”
“你叫声叔我明年还给你压岁钱,多好。”池敬遥一边跑一边笑道。
这时不远处有个士兵走过来,朝两人道:“慢点跑,仔细摔着了!”
两人忙顿住脚步,便见那人手里拿了两顶虎头帽。
“将军吩咐了,不能给你俩包红包,说那是朝军医行.贿,弟兄们便琢磨着给你俩一人买了顶虎头帽。”那人将帽子递给池敬遥和阮包子,道:“这虎头帽里头又有毛,又能护着耳朵,暖和。咱们边城有风俗,家里孩子过年戴虎头帽,来年无病无灾。”
池敬遥闻言顿时有点感动,忙接过帽子戴上了。
那士兵见状这才满意地走了。
这虎头帽看着像是几岁的孩子戴的,池敬遥如今都十六了,有些不大好意思戴。但是士兵们一片好心,他不戴又觉得辜负了人家一片好心。
反正从前扮成小姑娘那么多年他都能接受,戴个虎头帽还能咋地?
士兵们见他俩整日带着那虎头帽,倒是都颇为高兴。就连裴野似乎都很喜欢这帽子,每次见了池敬遥都会盯着他看好一会儿,若是旁边没人,还会伸手在池敬遥脑袋上揉两把,那架势倒是真将他当成了几岁小孩似的。
没过几日,大营里派了一队人来换防。
池敬遥他们便跟着裴野出发回了大营。
在路过城内时,裴野吩咐裴青带着池敬遥去了一趟药材铺子,购置了不少药材。
为了不引人注意,裴野留了几个自己的亲兵跟着池敬遥他们,自己则随着其他人先回去了。
池敬遥本想借机购置一些炼制避虫药丸的药材,后来发现铺子里缺几味药,便与掌柜的打了个招呼,请他在下次进购药材时帮自己留意一下。
好在他储物空间里的避虫药丸还有不少,暂时还能保住那几个细作的性命,实在不行,开春之后他写封信让梁师兄帮忙弄一些药材托人带过来。
购置完药材之后,裴青直接带人将他们送去了大营中的一个小院。
那小院是单独辟出来的,算是祁州营的军医馆。
杨跃和章师兄,如今都住在此处。
杨跃早就听说了池敬遥要过来,提前几日便盼着他了。
当日两人见面后,他十分激动,连大佬都被他吓得“吱吱”乱叫。
“阿遥,你和他很熟吗?”阮包子得空小声问道。
“不算太熟,见过几次面而已。”池敬遥小声道:“他这性子就这样,你慢慢就习惯了。”
其实池敬遥也不知道杨跃为什么对他那么热情,明明他们的交情并没到那个份儿上。但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当初杨城不也是莫名其妙就看中了他,非要让他和杨跃订娃娃亲吗?
这父子俩反正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不让人觉得意外。
“你二哥来之前特意叮嘱了我,让我防着点杨跃。”阮包子小声道。
“为什么?”池敬遥道:“杨跃人不坏,没什么坏心思。”
阮包子耸了耸肩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二哥让我少朝他说你的事情。”
“哦,二哥大概是怕杨跃管不住嘴,出去乱说。”池敬遥恍然道。
阮包子点了点头,心道这杨跃确实看着挺不靠谱,看来裴野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
其实整个祁州营,知道裴野和池敬遥关系的人并不多,而且裴野已经提前都打过招呼了。倒也不必担心。这些人里,裴野最不放心的,确实只有杨跃。
不止是因为杨跃这人不靠谱,还因为裴野一直觉得这小子对池敬遥的态度不大对劲。从前在祁州时裴野就发现了,他一直怀疑杨跃还没从杨城当初那场一厢情愿的“娃娃亲”闹剧里走出来。
若非将池敬遥留在身边太扎眼,他还真是不放心让对方整日和杨跃混在一处。
好在如今有个阮包子,这小子看着老实巴交,其实机灵得很,有他在池敬遥身边,倒是让裴野安心不少。而且以裴野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阮包子这小子对池敬遥的态度还挺正常的,至少比杨跃让人放心。
这日,池敬遥安顿好之后,便跟着章师兄去熟悉药房的环境了。
杨跃得了空,便找阮包子凑近乎。
阮包子抱着大佬立在廊下,头上戴着那顶虎头帽,看着傻乎乎还怪可爱。
杨跃揽着他的肩膀,从衣袋里掏出一把松子给他,笑道:“我看你年纪比我小,往后就喊我一句跃哥吧。”
“这个不好磕啊。”阮包子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松子道。
“没关系,我给你剥。”杨跃拉着他坐下,一边给他剥松子一边问道:“我听说你们在兵卡里住了好久呢?怎么今日裴将军没跟着一起过来送池大夫?”
“不是说不能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吗?”阮包子一边吃着杨跃剥的松子,一边还不忘给大佬喂几颗。
“咱们这院里很安全的,他来也没事儿。”杨跃道:“他们不会是闹别扭了吧?”
阮包子牢记着裴野的话,一直提防着杨跃朝他套话。
但他那样子看着实在是不像是有心眼的,所以杨跃丝毫没觉察到他的提防。
“昂……”阮包子接过他剥的松子,道:“阿遥偷跑来边城,裴将军生气着呢。”
“真闹别扭了?”杨跃问道。
阮包子点了点头道:“裴将军反正是不怎么理人。”
“怪不得都不来送一下呢!”杨跃叹了口气道。
他将手里的松子剥完,一并放到阮包子手里,又小声问道:“你们在兵卡里的时候,池大夫是自己睡一屋吗?”
“不是。”阮包子摇了摇头道:“和我睡一屋。”
“啧!”杨跃拧着眉头道:“看来这次是真闹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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