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还是和以前一样,怕他冷,所以给他垫了方巾。还在睡过去时,给他备好了足够的灵石。
但自从这人醒来,不知道是不是虚得厉害,与他说话的次数少之又少。也没把他带到枕头上,给他盖被子。
兴许真的太累了?
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再累,掀一下被子的力气还是有的吧。
重锦百思不得其解,只想亲口问问容淮在想什么。不过现在灵气还没稳定,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化成人形。
于是接下来几天。
容淮醒过来后,总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偶尔喊了下他的名字,又戛然而止,看起来有话想说,但最后又没说。
灵石照常给,可给灵石的时候,生怕碰到他一般,而是格外有礼貌地放在他旁边,还说道:“请用。”
请用?
请用?!
当初把他埋土里,没事来捏一下他叶子的时候怎么没见得这么客气?!
不仅如此,在他待在桌上时,容淮倒茶水不小心碰了一下他藤身,立马开水溅到般唰地收回手,一副不好意思地道:“冒犯了。”
继请用之后又来了冒犯?!
重锦简直气笑了,恨不得一茶水扣这呆子头上,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冒犯?
你以前冒犯得还少吗?!
重锦懒得再理容淮,一个劲地吸纳灵气。
而坐在床上的容淮,看见那缠紧灵石的紫藤,忍不住手指轻动。分明这么大点的藤条,没什么重量,肩上没有了这小家伙后,总觉得不习惯。
其实应该也不是小家伙。
容淮又想到先前病得糊里糊涂时,那靠得极近的人,虽看不清模样,但能清晰察觉到并非小孩。
不过这些天,他神智不清,不知道是不是做的梦。
如果不是……
一想到先前自己所做的,本来是哄小孩的事,瞬间变得奇怪了起来,容淮不禁脑子发疼。
终于。
在一人一藤气氛奇怪地僵持了第三天后。
这日,气色已经好了许多的容淮来到桌边,看着正抱着灵石晒太阳的重锦。他想了想,还是道:“重锦。”
重锦斜了一眼容淮,舍得开口说话了?
容淮坐在重锦面前:“可需要再单开一间上房?”
重锦:?
干什么?
给一条藤单开一间房?
似乎也是察觉到了重锦的情绪,容淮沉思了一下,斟酌道:“那日,我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
重锦竖起耳朵,想起那天容淮昏过去了之后,睡也睡不安宁,一副做了噩梦的模样。
还真做了噩梦?
“梦见你化成了人形。”
重锦:???
在浴桶里的时候,容淮确实睁开了眼,所以这家伙的噩梦,就是化成了人形的他?
呵。
“但并非稚童。”容淮顿了顿,问道:“那人是你吗?”
是他。
怎么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
正好筋脉已经梳理完了,重锦吸收掉手中灵石最后一点灵气,捏碎灵石的同时,灵气自全身运转,紫光闪过。
在容淮错愕中,一只手嚣张地拽住容淮衣领:“是我怎样?不是我又怎样?”
化成人形后,吓着你,还让你做噩梦了,可真是不好意思啊!
等等。
这个声音,好像不太对劲?
重锦目光从容淮脸上移下来,呆愣地凝聚在自己那只婴儿肥的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