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就这样一副身体,估计得锻炼过好几年才能成样子。
郑重看她捏着手臂,说:“要不下午不去了。”
他工分多,她什么都不做也行。
沈乔严肃道:“那怎么能行,劳动最光荣。”
全然忘记自己以前逃避劳动的样子,那叫一个振振有词。
但郑重信这些,他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缩影,说:“适度就好。”
沈乔倒是想超越自己的极限,可惜没这个本事,生怕哪天把自己也折进去,毕竟她这条小命可是不怎么坚强。
她伸懒腰说:“全大队我的工分几乎都是垫底。”
哪家的人不能干啊,妇女们九个工分的到处都是。
她这也就够自己的口粮,哪像别人上有老下有小的。
这样看来,她找个格外能干的男人倒是很有必要,毕竟将来要是结婚有孩子,她这点真的是杯水车薪。
到时候生男孩还是女孩好呢?要不一男一女吧……
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在沈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在对未来的设想里加入郑重这个人。
她忽然说:“黑尾还挺可爱的。”
那确实是,郑重道:“也很乖。”
别看样子挺开朗的,心里其实很小心,平常拿他东西都很客气,叫人看着就心疼。
沈乔点头道:“嘴还甜。”
招人疼得很。
郑重眼里有几分深思,说:“嘴甜好。”
像是个问句,又像是个陈述句。
沈乔上下看他说:“嘴不甜也有不甜的好。”
她以前也觉得闷葫芦不好,毕竟她自己就不是不爱说话的人,但人这辈子是没办法用条条框框限制住的,遇上才知道想要的是哪一种。
郑重心中一喜说:“也好是吗?”
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救这张嘴。
沈乔故意拉长音,看他有些着急才说:“特别好。”
郑重这些天一颗心总是上上下下,既能从她的亲近里得出点喜悦,心中又觉得自己不该高攀她。
过去那些年的流言蜚语也给他带去影响,让他心里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好的人。
他不知怎么说:“也不是很好。”
起码他希望能多说几句好听话哄她高兴,就跟黑尾似的,好像一张嘴她就能笑起来。
沈乔独断道:“就是好。”
看不得他那股子瞧不上自己的样子,那都不能叫谦虚了,总叫她觉得不得劲。
郑重也不会逆着她的话说,两个人到路口又讲几句才分开。
沈乔进知青点的时候已经开饭,打过招呼后坐下来。
李丽云挨着她坐,调笑道:“又跟郑重说话呢?”
他们俩的事在知青点几乎事默认,沈乔也不避讳,说:“讲了几句。”
几个男知青交换偷偷交换眼神。
人家说少年慕艾,沈乔无疑是招人眼的,他们或多或少都对她殷勤过那么几天,不过很快因为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而放弃,把自己的位置守在朋友上。
平心而论,他们还是挺羡慕郑重的,觉得他除开能干外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男人,居然能获得美人芳心,也算是个奇迹,私底下嘀咕过几句。
别以为男人不爱说新闻,凑一块也都是嘴叭叭叭的。
这会李胜开玩笑说:“郑重也就跟你有话说。”
他们也试图去打过招呼,那是开头就冷场,沟通起来费劲得很。
沈乔想起郑重屡屡在自己面前绞尽脑汁想多说两句的样子,理直气壮道:“那当然了。”
她难道不值得这样的偏爱吗?
张翠婷马上跟上调侃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收敛?”
恨不得把“爱意”两个字挂脸上,只是相比起来郑重的更明显,她看过一次,那是眼睛里容不下别人似的,眼睛里全是热烈,跟往常的样子全然不符。
沈乔吐舌头说:“我说不过你们,吃饭吃饭。”
大家说说笑笑把这件事绕过去,毕竟都是有分寸的人,再多说话就该惹人反感了。
知青们平常都很注意,是在长久的集体生活中磨炼出来的生存智慧。
当然,气氛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和谐的,往前几年知青点人多的时候可闹出过不少事,打起来的次数都不少,是人少以后才好协调起来的。
为此大家心里就盼着不要再添人,可惜世上偏偏就有个词叫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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