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有一个问题。
隔间里的另一个人是谁?
马德拉?
不,马德拉如果在,绝不会允许秀明连续喝两杯浓缩咖啡。
他盯着那两份辣咖喱看了一会,意识到黑泽秀明身边还有一个知道他存在的人——诸伏景光。
据说波本之前和苏格兰的关系很好,所以波本是因为想要利用秀明得知更多关于他的信息才接近秀明的?
啧,这些情报人员的好奇心总是太重,什么都想知道,什么都要把握在手里才肯安心,但自己却死守着信息,不愿意共享。
所以他才讨厌这些神秘主义。
琴酒立刻转身前往洗手间,果不其然看到正在洗手台前将冷水扑到脸上的金发男人。
“波本,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他用拇指挑开铜制打火机的盖子,点亮叼在嘴里的那根香烟,“跟踪?”
“谁有时间跟踪你来这里?我只是恰好和朋友在这里吃饭。”安室透掏出手帕擦干净脸上不断落下的水珠,“怎么了?害怕我抢走你在boss面前红人的位置吗?”
说着,安室透抬头看向靠在墙边抽烟的银发男人,轻声喊出他的名字,“GIN。”
“呵,谁在乎那个。”琴酒直起身,“我从来都不知道向来在组织里保持神秘主义的你,竟然会有两个朋友?”
“你调查过了?”安室透甚至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他满不在乎地将擦过脸的手帕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不过是两个不怎么重要的人罢了,但我倒是觉得这两个人身上都有一些耐人寻味的秘密。那种味道,实在是让人不想放开。”
“是吗?”琴酒吸了一口烟,香烟前段的火光亮起一瞬后又迅速消失,波本在威胁他。
但是……
“什么味道?”琴酒站在洗手间门口,将洗手间的出口处拦得密不透风。
门外已经被他放上了禁止出入的牌子。在这里动手虽然处理起来不太方便,但为了秀明的安全,必要时必须得做。
安室透看了眼琴酒身后的出口,满不在乎地勾了一下唇,“谁知道是什么味道呢?或许是芝士的味道吧。”
这句话实在有点暧-昧了,琴酒狠狠皱了一下眉。
他几乎立刻想到前段时间给黑泽秀明的那张船票,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着?
‘去尝尝波本的滋味。’
然后呢?
然后黑泽秀明把秘密前去执行任务的宫地伊树送进了监狱。
至于波本,他好好离开了那座岛屿,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然后还和他的弟弟一起在隔壁吃饭。
琴酒吐出一口浑浊的气,烟草的气味立刻弥漫在空气中,盖过了清新剂的味道。
能从黑泽秀明的探查之下跑掉有三种可能。
一,波本的伪装技术已经能和贝尔摩德媲美。
二、波本是卧底,而且还是公安卧底。
三、波本是双面间谍,组织将他派去公安后又被公安派了回来。
无论哪种,秀明和他走得太近好像都不太安全。
“你,不会是这个吧?”琴酒曲起指节,敲了敲洗手台的大理石盆面,发出沉闷的哆哆声。
knoOC同音,意为卧底。
“我说,你是不是把所有组织里能干活的,有望爬的比你高的人都看作是卧底?”安室透走到琴酒面前,“劳烦让让,芝士要是凉了的话可就不好吃了。”
安室透保持呼吸评率,等待琴酒的回答。
他在赌,赌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如果琴酒真的和黑泽秀明有血缘关系,那么救下诸伏景光的人就很有可能是琴酒。结合黑泽秀明之前对理事官说过的,‘我在组织有一位线人’来看。
GIN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不能被透露名字的线人。
为什么不能透露名字,因为他在组织中的地位太高,一旦透露一点信息,如果传到在警察内部的卧底中就有可能立刻被报给组织,然后处刑。
只有这样的结论才能完全对上黑泽秀明说出的话。
但无论琴酒是不是黑泽秀明口中的线人,只要关于血缘关系的那个猜测是正确的,最后说的这句话就有用。
“芝士凉了可就不好吃了。”等同于,“你弟弟在我手里,最好让我早点回去。”
“是吗?”琴酒将完全熄灭的烟嘴扔进垃圾桶上专门放烟头的地方,“希望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把爱吃芝士这个幼稚的习惯改了。”
“谁知道呢?”安室透绕过琴酒,然后道,“毕竟是个可爱的习惯。”
-
等黑泽秀明完全吃完那些芝士卷,安室透才从外面回来。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好在这里上菜不快,但你们的咖喱刚才到……了。”黑泽秀明抱怨的声音渐渐减弱。
安室透身上有哥哥经常抽的那个牌子的烟味!
哥哥难道就在这里?
“久等了,千头顺司。”琴酒的声音在背后的隔间里响起,立刻佐证了他的想法。
哥哥真的就在隔壁!
之前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
哥哥刚才还和安室透见面了!他们聊了至少一根烟的时间!
怎么回事?